天府城2区的监狱中。
陈帆正躺在硬板床上呼呼大睡，连日来的劳累，终于在这一刻彻底释放了。
不知多久，恍惚中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迷迷糊糊的醒来，还未睁开眼，便闻道一股子叉烧面的香味，浓郁的汤汁香气中含着浓浓的葱香。
陈帆吞咽着口水猛然睁开眼睛，扶着硬板床坐起来，他看到吴杰站在临时的木制饭桌前，正从桌上的朱漆竹篮食盒子中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叉烧面来。
吴杰看到陈帆醒来，呵呵笑起来，“醒了？来吃面吧。我知道你食量大，给你买了三大碗。”
恍惚间，陈帆以为回到了家，而不是在监狱中，他使劲揉揉眼睛再看，氦石灯映着周围的墙，仍是暗黄色的皮包墙，还是监狱，“早上了吗？”他下床走到脸盆前，从水桶里打出一瓢清水。
吴杰摆好筷子，“没有，夜里两点，我专门来问你一些事情，明日军事法庭会对你进行一次审判，我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至少把你的死刑，降为无期徒刑。”
陈帆双手伸在冷水里一动不动，他知道这个结果，可心里仍旧像这清水一样冰冷，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哎，看来我做的太过分了。”说罢，捧起清水浇到脸上。
吴杰面无表情，眼神中流露出一份同情，“那种情况下，我想大多数道侠会和你一样。你和白凯拿回来的记忆烙印，是完全可以证明你杀的人为冥鲲异化人，但是在法律的流程中，烙印必须外加被审查人清醒时的证词，这个流程不能更改。若是这次改了，就会有下次，这样一来，精通催眠的人，肯定会用特殊的方法增加受害者或者证人的真实记忆，从而栽赃嫁祸给别人，而这记忆搜查恐怕将不能再合法的使用。你能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陈帆快速洗了把脸，拿起干净的毛巾擦干净脸，转过身笑着看吴杰，“我明白，”他走到桌前，抱过碗，拿起筷子，那么有食欲的叉烧面，他竟然没了胃口，他缓缓放下筷子，“你先问吧。”
吴杰看着陈帆的笑脸，他知道这小子心里不舒服，便点了点头，“当时，你杀人的过程中，可还记得清楚当时的具体情况吗？比如，如何开始杀的人？期间心里都是什么样的状态？眼前能看到什么？”
陈帆动手的时候，已经被雷波灌入体内，意识已经恍惚起来，他只记得一念，就是要杀干净这里的人，“你要说具体情况，我还真不记得，开始只记得圣女把雷光灌入了我的体内，随后只记得要杀干净这里所有人，然后就恍恍惚惚跟飞一样，所以过程不太清楚了。不过，到最后几百人的时候，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吴杰听到此话，眼睛顿时放光，这不就是他要找的突破口吗，“此话当真？”
陈帆点头，“没必要跟你撒谎。”
“太好了！”吴杰松下一口气，“这样，明天开庭的时候，作为陪审的我，会让律师当场验证你的这段记忆，这样的话，我们有三成的可能，把你的死刑降为无期徒刑！”
陈帆暗淡的眼神中顿时放光，“真的？”
吴杰的一字眉抬起，冲他伸出三个指头，“只有三成可能！你先把面吃了，吃了后，我看一下你的记忆。”
陈帆听了这话，心情好了不少，顿时也有了食欲，于是拿起筷子就吃起了叉烧面。
这碗面汤醇、肉敦、面劲道，一口入肚回味无穷，魂儿都飞到了头顶。
陈帆吃着心里忽然想到一件事，他抬起头看吃面的吴杰，“吴大哥，人的意识没了后，还能再找回来吗？”
吴杰有些诧异，这是他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他摇摇头，“不能！意识灵魂这种东西，没了以后就没了，就算再拥有，也不是原来的了，哪怕还有原来的记忆，认识周围的所有人，他本质也跟原来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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