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似乎冷了下去。
屋子里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仵作和接生婆都出来了,两个人皆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张麟原本闲得发慌的表情在看到仵作手上托着的东西时,也一下子变了。
“大……大大……大人……”
月谣没有回头,只闻得一股腥臭的血腥味冲进鼻子,脸色微沉,问道:“男孩还是女孩?”
身后一片寂静。
月谣回过头去。
只见仵作和接生婆一起跪在地上,托着托盘高举过头顶,因为身体颤抖的缘故,那个托盘也在轻轻抖着,抖得上面摆着的东西一点点流下血水。
月谣的手扶住了腰间的佩剑,眉头深蹙:“这是什么?”
仵作颤颤地说:“好像……是一个瘤子。”
空气一下子死寂下去,张麟低着头,只听头顶响起月谣的声音,冰冷得好像三九隆冬的冰碴子。
“她人呢?”
张麟道:“还活着,在屋子里。”他上前半步拦住月谣,“大人,此女被开膛破肚,太过血腥残忍,臣代您杀了她吧!免得脏了您的剑、污了您的眼。”
月谣脸上毫无表情,只轻轻说了一个字:“滚!”
张麟背上一毛,忙退开了去。
姚圣燕虽然还活着,但已奄奄一息,就算月谣不来,不出半盏茶的功夫也是要死了的。月谣站在她面前,她的肚子已经被人用一块布盖上了,饶是如此,还是能看见大量的血涌出来,流了一地。
“你骗我。”她的语调异常冰冷,听不出喜怒。
姚圣燕哈哈大笑起来,“能骗你这么久,我死也值了!”
月谣微微眯起了眼睛,“困兽之斗!”
“我就是死了!我也能诅咒你!我会变成恶鬼诅咒你!永远缠绕在你身边,日日夜夜缠着你!”她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惊喜的东西,浑浊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发疯般地笑着,“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你的印堂是黑色的!你也要死了!你的心是黑色的!你的心是黑色的!哈哈哈!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你也会像我一样肠穿肚烂而死!生生世世都为蛇为鼠,永远活在阴暗的角落里!哈哈哈……”
月谣眉心一拧,虚虚扶着剑的手猛地一用力,只见昏黄的房间里划过一道利光,她
的人头便咕噜噜地滚落在地,沿途喷洒出大量的血,远远看去,真的就像一条血河一样。
张麟侯在门外,里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月谣很快就出来了,她在门口站定,拿着一块白布细细擦拭染了血的剑身,冷冷地说道:“烧了。”
“是!”
城主府的守卫看见月谣回来了,立刻将身子站得比平时还要挺几分。
任谁都看得出她的心情异常不好,那张脸沉得好像要结冰一样。她走得很快,身后的人差点没跟上,一个个气喘如牛地小跑着。
她忽然停下来,后面的人差点撞在一起,只听她冷声道:“传我的命令,姚氏宗亲在押的,全都处死!”
跟在前头的小兵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杀?”绞杀?毒杀?斩杀?
月谣一个凌厉的眼神看过去,“男女老少,只要活着的,全都杀光!”
小兵被那一眼看得整个人都毛骨悚然了,不敢再往下问了,也不敢怀疑这道命令下得是不是太过公报私仇,腿上蓄劲正准备跑出去传达命令,却听身后传来呼唤。
“月儿!”
姬桓一袭黑衣,手持一把光耀夺目的剑就那么快步走了过来。他看见月谣冷得结冰一样的脸色,再看看周围满是惧意的小兵们,问道:“怎么了?你要杀谁?”
整个城主府如果有一个人不怕此时的月谣的话,也就是他了。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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