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长久的不肯面对、在直面全部真相之后,开始分外清醒地承受着往日是非带来的折磨。
弑心的折磨。
经常陷入无法言喻的深重寂寞。
像是一道谜题,最终的答案是要推翻解谜过程中所有心得。
除了烨斯汀,她最在意的两个昔日美少年,终究是让她疼到了骨子里。
一个付出太多之后不知所踪,再多亏欠也无从让他明白。
一个作恶多端之后不觉有错,再多恨意也无从发泄。
该始终信任的,她一度怀疑、不能坚信。
该及时质疑否定人品的,她一度左右摇摆不愿直面事实。
如果调换下立场,兴许会皆大欢喜,可她没有。
到最后才明白,有些友情也是双刃。
一步之错,便是满盘皆输。最残酷在于,没有赢家。
她不敢再对任何人付出关心接受任何人的善意了。
她需要一个前提,才能去与谁来往——
她去找到普利莫,直言心绪:“除了尼克,帮我调查我身边每一个人。疑点多的不需要怎样,让我离那个人远一些就好。”
普利莫正色点头,“属下尽快,多说一个月便有答复。”
两个人说这些的时候,尼克就在不远处,听闻后讶然看向薇安,到她身边叹息道:“你终于也变得多疑了。”
“我只是害怕再像以前一样白忙一场。”薇安神色平静,“不必要的人或事,我不会再浪费时间与精力。”
“也对。”尼克明白,换了谁如她这样走过一段崎岖路,也不能再有没来由的善念。
“是你告诉我:人活到一定阶段,人际关系是一个逐步剔除的过程,而不是再去浮躁地制造一个喧嚣热闹的假象。”
尼克失笑,“薇安,那是我在上辈子活到三十岁的时候才有的心得。按年头算,你才活了十九年而已。”之后又是释然点头,“生活在这种时代,三几年的生活已经抵过盛世的十年八年。”
薇安略带迟疑地看住他:“如果布伦达——”
“随便你。”尼克拍拍她肩头,“我得到或失去的初衷,都是在不伤害你不让你困扰的前提下。谁如果伤害过你,就是我的仇人。”
“连爱都能放弃?”
“我心里最重的是亲情。”
薇安不知不觉开始较真了:“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尼克看住他眼里的小傻瓜,“亲情是血缘就能判定的?”
薇安想了片刻,目光变得柔和几分,“不是。”
“从你三两岁的时候,我一年里就要见到你三两次。你始终是我眼里最美的小天使。”尼克难得有了长者的样子,眼神温柔和善,“你把我的人生改变了很多。再重来多少次,我还是愿意把你带在身边照顾。同样的,不管怎样,我最在意的是你的悲喜。你是我的责任——这样说可能让你觉得可笑,却是不容置疑的。”
“我得承认,感动了。”薇安不自觉地现出一抹微笑,“以后尽量对你好一些。等你老了,我给你养老。”
“等你兑现。”
在薇安除了尼克、烨斯汀开始质疑一切的时候,布伦达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尴尬处境——虽然很多事薇安都不曾认真追究巴克的过错,但是巴克一定有所介入已成事实。而作为巴克现在唯一的亲人,布伦达知道,自己就算是在这几年除了陷在不甘之中全无作为,还是难以洗清嫌疑。
黄昏时在训练场和尼克一起吃饭的时候,布伦达对尼克笑道:“以后你还是离我远一些吧,不要被我连累得惹薇安不高兴。”
“两码事。”尼克不经意地笑了笑,“薇安还没有让我远离你。”
布伦达听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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