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大约五千人的队伍,出了激流关东门,队伍前方,三人骑着高头大马,中间的正是大夏皇子夏瑗,一身白衣。左右两侧,则是薛刚与卫超,甲胄外面,也都穿了白衣,另外,两人额头上,皆系上了白色布条。
徐念前后又看了一遍,内心觉得妥当了,对夏瑗说道:“殿下,可以出发了!五千白甲,护送五千英魂荣归故里,必是见者恸哭,闻者落泪!”
“行了行了,你怎跟夏翼一般,锱铢必较。倒还把激流关库房中的白色中衣全部算到我的头上,准备诓骗我多少银钱?”夏瑗掸一掸衣角说道。
“殿下说笑了,激流关库房中的所有物资,都是用激流关守军以及御莽铁骑的饷银购置,此番分发给蒲郡守军,若是没有银钱收回,那么微臣的账目便无法冲销了。”徐念笑着说道。
“物资调配也归你管?”夏瑗好奇地问道。
“殿下有所不知,激流关粮官一职,也是由微臣兼任。”徐念答道。
“那粮官大人何不一同前往,去问蒲郡太守索要银钱?我听说那赵太守,可是富得流油啊!”夏瑗说完,朝着徐念斜眼一笑。
“不急不急,晚些时日再说吧。殿下,微臣还要留在此处,一来,监督十万大军筑城,二来,若是莽贼卷土重来,也好调度将士迎敌。”
“我的二品大印,你可要替我保管好了!首次为将,我可是稀罕得紧!”
“微臣遵命!微臣恭送殿下!”徐念说完,拱手弯腰行礼。
夏瑗清了清嗓子,高呼道:“白甲五千袭---!送君归故里---!”
待皇子殿下余音散去,五千甲士深提一口气,齐声高呼:“彦棠不日征西莽---!斩首百万级---!”
这般大张旗鼓,自然是徐念的主意。并且路途当中,每到一处郡城、县城,乃至村镇,五千人都要驻足片刻,高呼完以上四句,方可继续前行。
夏瑗不是蠢笨之人,自然知道其中用意。
徐念目送了良久,等到队伍渐渐消失,才转身向关内走去。
“徐参军,骑将已经走了吗?”
徐念正低头慢行,听到有人说话,抬头看去,正是卢雨。已穿戴整齐,甲胄外面,也穿上了白色中衣。
“卢雨!你怎么起来了?竟然还穿了甲胄!你这么一折腾,至少还得再躺上一个月!正好,留下来陪陪我吧。”徐念搀扶住卢雨,就要送他回兵舍。
“别,别,徐参军,别进去了,闷得难受,就让我在外面晒晒日光吧。”卢雨连连摆手。
“也好,我陪你一起,祛一祛霉味。”徐念直接坐到了地上,抬头看了看费力的卢雨,“能行吗?”
“嗨,这算什么?”卢雨尝试了几种姿势,终于龇牙咧嘴地坐到了地上。
天石县一战,他是御莽铁骑中,最后才加入战斗的。
将张实夫妇平安护送到蒲郡,送到了太守府上,再与赵宏借兵,然后一路策马飞驰,赶回天石县的时候,战斗已接近尾声。
率兵杀到神工府前,只听到叶浮大喊让他先去扑杀县内横行的莽军,救下百姓才是要紧。
可是当卢雨追上酒楼,砍翻最后一名莽军后,从高处望去,神工府前已经没有一个人站着了。
见卢雨神情凝重,徐念知道是因思念故人,遂安慰道:“七百多人,虽死犹生!我等更应奋发,不叫莽贼再过城关!”
卢雨闻言,眼神冰冷,握紧了腰间刀柄!
蒲郡太守府,内院。
“夫君,事情已过去月余光景,怎仍不肯释怀?这样下去,身体只怕会垮掉。”一位美妇人劝说着自家夫君,心疼至极。
“我有罪……丢下了天石县一千六百四十六户,五千七百六十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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