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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夫人欲言又止,想了想又住了口。>
还是再等等?>
如今她这身子骨特殊,贸贸然把这事儿提出来,她又没法子在中间说道撮合,反倒不美。>
含钏望着冯夫人笑盈盈的,赶紧把她从小木屋旁边扶了出来,“...正散味儿呢!您别凑近了!”又招呼着她落了座儿,上了几碟糕点,不敢把牛乳茶呈上去,想了想把制好的杏脯干装了一盘让小双儿送过去。>
含钏见冯夫人将杏脯干吃得干干净净的,临到夜里便收拾了一小罐儿杏脯干,又捡了两只小儿手臂长短的干花胶包了个小攒盒,让小双儿送过去。>
花胶是很好的东西,从鱼腹中取出鱼鳔,切开晒干后制成,食疗滋阴、固肾培精。含钏选的是黄唇鱼的鱼胶,是鱼胶里最珍贵、最大的那种,被当做救命的东西的。当初内务府给了白爷爷十只,白爷爷给了她三只,本是留给她攒嫁妆压箱底的好东西。>
再好的东西,也得送给对的那个人。>
冯夫人对“时鲜”当真是不错的。>
当初因裴七郎一事,“时鲜”生意寥寥,是靠着冯夫人带来的夫人奶奶们才把食肆救活过来的。毫不夸张地说,“时鲜”完全可以不开晌午的茶饮,单单靠晚上的膳食生意就能让含钏赚个盆满钵满,晌午的茶饮利润远远不如晚膳,含钏为何还坚持开下去?>
就是为了给这一群偶尔出来散散心、透透气儿的夫人奶奶,一个歇脚之地。>
在这儿有好吃的茶饮,有轻松的气氛,还有完完全全、完完整整的自己。>
不是谁的妻室,也不是谁的母亲,就是自己。>
含钏不止一次地听到有些夫人奶奶在这儿用茶饮时,唤对方的时候都是用的闺名,“玉娘!”“七娘!”“阿巧!”>
都是真真正正的手帕交。>
就像当初在宫里一样...>
掖庭里的姑娘们都是散落在地上的一颗又一颗小小的火星,若来了一阵小风,便可将这些小火星尽数吹灭,可若是这些火星聚在了一起,团成了一大块儿,便如同可燎原的火炬。>
含钏每每想到这里,就舍不得关掉晌午的茶饮生意。>
这样一想。>
含钏脑子里的那根缰抓住了。>
特意寻了晓觉寺的扶若大师定了挂档口牌子的日子,五月十八日,含钏去城东特意请给“时鲜”题字的老秀才重新提了两个字,照旧还是用石头牌匾挂在了档口的头上——>
“时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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