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绕着车队查看了一圈,对陈知事准备的礼物感到十分满意。他又见陈知事长地仪表堂堂,言谈率真豁达,顿生惺惺相惜之意,一路拉着陈知事的手边看边谈。
查验完毕,俩人手携着手,复来到长条桌前。
鼓乐手见了,暂时歇了吹打,场上顿时静悄悄的,显出一派肃穆之色。
陈知事见姜瀚章已备好酒水,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朝桌上一指,朗声道:“白将军,陈某略备薄酒,愿代父老乡亲与白将军痛饮三碗。盼白将军能够遵守诺言,体恤黎民苍生,则是桑梓之幸,陈某感激不尽!亦祝白将军马到功成,旗开得胜!”说着,捧起一碗酒递到白朗跟前。
白朗放开拉着陈知事的手,双手接过酒碗,朗声道:“兄台胸襟胆识,天高地厚!小弟所以率兵西来,旨在谋大事耳!事之成败,全在天也!小弟保证,此番定当遵守前约,决不涂炭生灵!此心苍天可鉴!”
姜瀚章听到白朗的发言,率先鼓起掌来,围着的人们也一齐开心地鼓起掌来。
陈知事双手举碗与白朗手中的碗碰了一声,道:“白将军请!”
白朗道:“陈知事请!”
说完俩人一齐仰脖,“咕咚咕咚”地喝干了碗里的酒水。如此三番,桌上的六个粗瓷大碗全都底儿朝天扣到桌上。
白朗伸手一摸嘴巴,豪放地道:“好酒,好酒!老大人,果然是好酒呐!”
陈知事心里高兴,也连连道:“痛快,痛快!白将军,果真是痛快啊!”
俩人彼此相视片刻,一齐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石峡前经久不息。
白朗笑完,倏地收了笑声,脸上顿现肃杀之气。他转身朝随行的一排汉子喝道:“众将听令!”
只听那几个随来的汉子站在原地,挺胸收腹异口同声地道:“将军请讲!”
白朗厉声道:“我此次入城,仅带亲信卫兵随行!命你等各约束所部,一律驻扎城外安营,并派出前哨四山警戒。传令下去,各部不得抢劫民财,不得骚扰民舍。若有违犯,定斩不赦!”
那几个汉子听了,齐声道:“是!将军。”
白朗摆了摆手,又道:“下去布置吧!”
那几个汉子领了命令,各各跨蹬骑马飞奔而去。
白朗又招了招手,一名精壮的后生卫兵近前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白朗缓和了口气,道:“桑梓父老有情于我等,我等亦不能薄了众位乡亲。你带人卸下陈知事带来的肉食之物,均分给所属各部携带,以减轻桑梓父老往返劳顿之苦。对猪羊活物等,可就地宰杀分之。另,派一队卫兵先行入城,替我寻访安歇之处。”
后生听了大声道:“是,将军。”随之转身朝后招了招手,又有十几名年轻后生奔了过来。他们得了那位与白朗说话后生卫兵的命令,紧着搬取板车上拉来的肉食货物。
那年轻后生卫兵转身又去安顿进城卫兵去了。
安顿完毕,白朗面带笑容朝陈知事道:“老大人,白某如此安排可好?”
陈知事眼见白朗所为,脸上微微有些变色,抱拳道:“甚好!白将军如此安排,遂了陈某及地方心愿呐!陈某真心佩服。本县万代子孙,亦当会永远铭记白将军今日之高风。”
白朗摆摆手道:“白某不值一提!老大人及诸位切莫记挂心上。”
陈知事见盟誓已成,忙道:“白将军军务繁忙,某等不敢耽搁将军行程,现恭请白将军入城歇息。”
白朗道:“也好!有劳老大人带路。”
天佑此时站在桌前捧着酒坛倒酒,瞧着白朗下令的神情,听着他干净利落的语气,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白朗果然是统领万人的大将军,喝酒时谈笑风生,下令时斩钉截铁,考虑问题又如此细致周全,岂是平常人能够为之!心里对他油然而生一股敬意。
陈知事转身朝前招了招手,众人看地明白,齐齐调转身子。殿后车队的随带之物,已被白朗卫兵搬运一空。赶车的伙计自动把车拉到道路两边,中间替陈知事等人让开一条道来,静等他们通过后随行。
出城来时的队伍,此时后尾变前队,前队变后队。最前是敲锣打鼓的小伙子,随后是两个鼓着腮帮子吹唢呐的壮汉,再依次是举龙旗扛伞盖的一众人等,最后才是陈知事、白朗等各自带领的诸人。一队卫兵替白朗牵着那匹枣红的战马尾随而行。
赶车的伙计看众人走到前面,亦拉驴牵骡跟在队伍后面往原路返回。
陈知事与白朗携手而行,边走边谈。陈知事问道:“白将军此番西来,不知终将何去?”
白朗道:“袁贼世凯罪浮操、莽,地据幽燕。四世三公,自诩识时之俊杰。然实假托共和,励行专制,为乱世之奸雄!白某一心共和,是以纠结豪杰,与南方革命党遥相呼应,东征西讨,救劳苦于万难之境。起事以来,与袁贼陆、赵部数万大军周旋。今取道贵地,意欲南下米粮充盈的四川,夺取为根据地,以图大事。”
陈知事连连颔首赞扬道:“白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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