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鸟带人奔跑过去,向斜上绕伏,以号角通知介斗龙。
介斗龙听闻之后,也徐徐撤退。
他使人长短相配,散出纵深距离,依次而走,有条不紊。
敌寇果然追来,追了百步,后面又上来百十寇。现在可以猜测,刚才的人停一停,是去要援。
敌人这一回上来,乱哄哄地往上撵,来到百步之外,有人大喊:“我们是响应勤王的正义之兵。我们将军说了,凡是七爵以上的人投降,会让他做将军。”
勤王军中一兵喊骂回去:“妈的。做贼还有理?!”
介斗龙并不说话,只是号令众人在敌人的压势下向斜坡后撤退。贼寇呼地杀了上来,有些人骑术并不精良,马也无鞍子,下来和介斗龙的人杀在一起,比起勤王军,反倒更要杂乱一辈。他们厮杀不占便宜,不断延展战线,意图包围,只因官兵背高而战,一时难以实现。狄阿鸟已经绕到坡侧,却并不露头,直到听得喊杀声大作,才仔细地安排众人,做好准备,说:“大伙杀上去时不要太快,不要太散。”
众人相互喊传一遍,忽地从上头冒出来,向绕坡的骑兵杀去。
狄阿鸟心里激动,大吼:“立功!”
四十余汉子呼地就往下狂扑猛击,口里如狼似虎地跟喊助威。
狄阿鸟张弓射杀一名头裹布巾的贼人后,又奋马疯叫:“封侯!”
这口号对士兵的要求高了些,但大伙一阵的热血澎湃,个个高吼。从顶到下仅仅不过四十余步,截击这些马步军截得相当及时,许多贼人都调转不过马头。众人杀得胆大,觉得敌人不过如此,更加勇悍,硬是冲炸他们。狄阿鸟纵马驰骋,衔刀射箭,救援自己的弟兄,几乎射光了自己的一壶箭,这便抓了刀,插入敌队,呼号披靡。
介斗龙这边已经倒了十多个弟兄,见狄阿鸟已经杀到,喊着号令让众人徐转。
这等口令是最基本的,众人也都能执行。最左边的人便杀转向更高处,右侧的人得到了狄阿鸟等人的掩护,避免敌人的绕击,合起来就成了一道接触不上,专从一侧斜插敌军的单翼。
贼人没见过这等杀法,更无法充分发挥骑兵的优势,盘桓要退。
介斗龙就和狄阿鸟一人一骑,猛冲入敌群,左冲右杀,告诉他们什么才叫骑兵,让他们丢下更多的尸体。
敌兵退了,介斗龙脸上无一点胜利的喜悦。
他不敢让众人拉散阵形,用两条腿追骑兵,慌忙勒住兵卒,统计伤亡和功劳,回过头来,喊了几个老部下低声说话。
他没叫狄阿鸟,狄阿鸟就趴在自己人堆里,点验伤员,方知十三、四人战死,十余人都受了伤。他站在坡上看看夕阳,回来看人都急切地找水喝,便说:“水囊都带了没有?”不由叹气。
“我带了!”朱温玉递过他的水给狄阿鸟。
狄阿鸟自己也带了,摸出自己的喝,喝了两口给朱温玉,体恤地说:“给众人喝些。晚上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水。”
正说着,介斗龙下令集合,喊话鼓舞:“我们带上缴获的马,向雁门那里走,不成功就成仁。”
说完,带着狄阿鸟走到最前面,看一看,狄阿鸟也一身是血,沉默了一下,询问:“习惯不习惯?你今天的表现好得很!”
“按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封侯?!”狄阿鸟也不谦虚,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介斗龙看他用手摸过喷到下颌上的血,涂个爪子相,表情很认真,不由笑了笑,说:“大概十来年!”
※※※
他们早晨时寻到水源,猛饮了一番,就地休息。
狄阿鸟自告奋勇去作斥候。他离开众人行了几里,鼻子上嗅到顺风飘来的味道,连忙驰上一处不毛的高-岗望,见远处起了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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