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渡头,河水泛波。狄阿鸟苦无渡船,只好在渡头徘徊。汤汤河水和晨风清凉让人清醒。他努力理出点头绪,想想怎么做对,怎么做错,突然间转脸,看到远处有一位牵马少年,像极了小许子,大惊失色地奔跟前。小许子浑身发抖,哭得跟泪人一样,听到马蹄如飞,却不回头。狄阿鸟冲至跟前,只见中了一箭的秦汾浑身湿漉漉的,被挂在马上,一颠一吐水。狄阿鸟跳下马,自小许子身侧撵,不两下被绊了一跟头,却又连忙爬起来,大声问:“陛下怎么了?你们不是早过了河?!”
小许子揉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狄阿鸟,神色却仍然呆呆若木鸡,她喃喃地说:“他们打了起来,我和陛下就跑,使劲地踢马跑。不知道跑了多久,陛下掉到河里,我一把拉住,拉出来才知道他中了一箭。”
狄阿鸟连忙抱下皇帝,却发现他还有气息,便惊喜地说:“陛下还活着。你们骑着马跑,箭入很浅,可能是被水呛着了,一时昏了过去!我以前也中过,没死!”
说完,他不顾喜形于色的小许子会怎么样,拔刀砍断箭枝,抱了国王上自己的马,给小许子说:“你能骑马吧?现在天色大亮,定会有许多人搜寻国王领赏。我们找个人家藏几天,然后再走。”
小许子也很急,却骑不得马。
狄阿鸟左思右想,便把秦汾抱回来,用兜带扣系在马背上,而自己扶了小许子同乘。小许子大急,推了他一把说:“你走路?!你走路!”“走路多慢?!”狄阿鸟答了一声,再不管她,掖两马飞纵。
赶路间,口鼻中犹能闻到小许子身上的香味,他大为恶心,辱骂说:“你这没蛋蛋的人真是?竟然在身上涂了香料!”
“碍你什么事?”小许子急忙争辩说。
一想之下,确实碍不着自己什么事。
这句话却将狄阿鸟拉到往日的交恶中,他狠笑几下,粗声粗气地说:“你个没蛋蛋的,还怂恿皇帝让我娶猪妻呢?”
“那是因为你家是太后一党。你阿爸本来只是个养马的小官,一年之内连提数级,打了败仗还被嘉奖。你家刚才长月的时候穷困潦倒,跟要饭的一样,如今却贵为列侯,府地,庄园,应有尽有。要不是你阿爸巴儿狗一样跟上太后,你们家又怎么可能有这样富贵?!……”
小许子正要喋喋不休地往下说,狄阿鸟“吁”的一声勒住马。
小许子这才明白自己需要仰人鼻息,不安地问:“你想干什么?!”
狄阿鸟推下他,自己也跳了下去,面无表情地问:“你听谁说的?”
小许子一阵害怕,几乎瘫倒在地,连忙摆手解释:“我误会了。可人人都这么说的。”
狄阿鸟重重地给他一巴掌,把他打翻在地,扑上去抓住他的衣襟按实,怒叫:“你这阉狗!”
小许子半天才回过气,悠长地哭了一声。
狄阿鸟想给他一拳,却有怕这家伙顶不住他一拳,便抓着他的衣服晃他。突然,他感觉到对方的胸口奇怪无比,就用拳头摁了两下,见每摁一下,小许子就痛呼一声,惊讶地问:“你把偷来的东西藏到里头?果然是大内的盗贼呀。”说完,下手去摸,却摸到缝合的布带,用手一抓一抖,像是抖线团一样。
小许子挣扎、惊叫、抓舞,大叫:“不要!”“我偏要知道你藏了什么!”狄阿鸟一把拽开他的衣裳,看到一身的皮肤滑-嫩如处子,里面竟“扑”地跳出两只小馒头,还不大,却非常地诱人。小许子鱿鱼一样地扭曲,眼泪不住地流下,大声地说:“陛下会杀了你的!他亲口说过,亲政后立我为妃!”
狄阿鸟傻眼了,用手摸了摸,凭感觉验一下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一回神,他想起小许子过去的种种奇怪事,情不自禁地说:“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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