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揽上他肩膀,额间亦贴上他额间,“我想日日同你在一处,看你读书,看你写字,再同你一道去别处游历采风,看你写好多好多游记,听你炫耀你读过哪些书。我想夜间枕着你的臂弯入睡,也想清晨在你身边醒来,宴书臣,我想你做我的驸马吗……” 他愣住。 她已吻上他的双唇,身子贴近他。 “安安……”他似是眸间的清明快要熄灭,她顺着他的衣领,找到他心间的位置,轻声道,“宴书臣,这里有我吗?” 他整个人颤栗,而后抱起她,月光落在何处,他便吻上何处。 他记得那晚,她的每一声叹息,每一处皱眉;亦记得她的温柔和蛮狠,还有咬上他肩头忍痛;还有,她说日后生个女儿叫锦诺,锦者,美好也,诺,是承诺…… 他记得这一整晚的月光,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 一路回家,似是同早前的心境都不同。 仿佛路途的轻快里又带了浓郁的不舍和想念。 年关时候,他会想她在做什么? 正月初一礼佛,他也会想她在做什么? 却唯有头顶的一轮明月,天涯共此时。 年后,他去平城看望姨母,在姨母家小住两日,结果当日就在姨母家看书时用墨汁沾了饼吃,吓坏了姨母,只有苏锦在一侧笑不可以死,“急功近利呀,二表哥,都吃上墨水了。” 他眼刀瞥她,苏锦忍俊,“书中自有黄金屋,还有颜如玉,宴书臣,你这吃的是黄金屋还是颜如玉呀?” 他似忽得被人揪住了尾巴根儿,心虚呛了几声,而后恼道,都要行不行! 苏锦叹道,这么叹气,小心噎到。 当晚,他果真吃饭的时候噎到,苏锦笑了他一整日。 他在苏家呆了几日,而后同姨母辞别。 临行前一日,苏家老夫人有意无意问他,家中可有给他安排亲事。 他吓到,赶紧应声,有心仪之人了,家中正在说亲。 老夫人遂笑笑。 他紧张到不行,家中长辈似是都喜欢将表哥表妹凑一处,他忽得反应过来,母亲让她来看姨母的意图了…… 翌日上马车,苏锦从袖中掏出一枚竹编的蚱蜢给他。 “做什么?”宴书臣看她。 苏锦笑道,“送给日后表嫂的见面礼!” 他笑不打一处来,最后轻声道,“借你吉言。” …… 回京这一路,他似是从未这么期盼过。 这一路月余的路,他似是仿佛走了一年这么长。 终于等到京郊,他又开始忐忑不安。 他想她,很想她,却还在想,过了一个年关,他第一句应当同她说什么话,马车却骤然停下。 “公子……山匪……”车夫吓得魂不守舍。 不会这么倒霉,他神色紧张撩起帘栊,却见为首那人是燕兰,正一脸哭笑不得看着他,“请公子同我们走一趟。” 他嗟叹,她真是如何想着如何来。 他安抚车夫,“回去吧,我朋友来接我。” 车夫这才松了口气。 他撩起帘栊入了马车,饶是这一路想了诸多见面的寒暄之词,见到她的一刻,似是都哑然。 暖春三月,她一手抵在下颌,一手漫不经心扇着画扇看他,口中轻悠道,“我是你什么朋友啊,宴书臣?” 他一听这语气,应是又闹上脾气了。 “我……”他刚开口,便听她朝燕兰道,“燕兰,把他扔出去。” 他恼火看她。 燕兰也恼火撩起帘栊,“宴公子……” 他奈何下了马车。 见马车和侍卫绝尘而去。 他的车夫早就驾车走了,他走了整整十余里才到京中。原本好好的心情,似是总是能被她折腾得翻来覆去。 这一宿到白芷书院已是子时前后。 推开房门,正见她好好坐在案几前看书,看见她,他正一肚子气。 “消气了?”她托腮看他。 宴书臣没有吱声,只是放下手中的东西。 他的行李不多,也不沉,随意置在一侧的柜子上。 她看了看他,见他不说话,遂撑手起身,“不说话算了。” 她正欲推门,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几月未见,他怎么会不想她,今日一句话未说,被她扔到马车下,而后自己走了十里路回来,他还要怎么样…… “宴书臣,你是读书人,拉拉扯扯算什么?”她惯来知道什么叫打蛇打七寸。 宴书臣脸都绿了,果真恼火放手。 她笑了笑,她手中拿起的两本册子砸到他怀中,“拿去,谁要和你做朋友!” 他愣住! 她已出门,他又不好去撵,以她的性子,他去撵,更收不了场。 他看了看手中的两本册子,厚厚的,一本是鸿鹄录,一本是晚来秋,都是那日在书斋里看书的时候,他说的可惜外面看不到这两册书。 他手中的册子自然不是笾城行宫藏书斋里的孤本。 他认得她的字迹。 这两本抄本很厚实,纸张也是拼凑的,他知道夜间藏书斋会落钥,没有光,抄录不了,她这两本册子,应是每日都从晨间抄到入夜落钥前,她写字本来就慢,又怕抄不清楚,他不便看,所以抄得尤其工整。纸张是每日在藏书斋里寻的,怕旁人看出端倪,所以至少小心翼翼抄了两月,今日特意带来给他的。 他轻抚额间,她是特意同他闹的,同自己女人较真有些丢人…… 翌日开学,他险些错过。 亏得是阮鹏程拽醒了他。 阮鹏程还一脸诧异,“你怎么这么狼狈。” 他叹道,“昨日从京郊十里外走回来的,能不狼狈?” 阮鹏程打趣,“锻炼意志品质啊,宴书臣?” 宴书臣看他,“惹到人了。” 阮鹏程笑,“哦,惹到心上人了,是不是?” 两人一面走,宴书臣一面同他道起,安平昨日来接他,他就说了一句朋友来接的话,而后她便置气了,只是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