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鹤空灵的鸣叫响彻苍穹。
夜疏看得如痴如醉,曾有一个比这里还美的地方,那里是他的故乡。看过九重天阙的白云苍狗,再见这里,恍如前世。残缺的俗世记忆铺天盖地地涌入他的脑海:故乡,每一株花,每一棵草,每一颗石头……他闭上眼,认真嗅着空气里生命的味道,如故乡一般的甜美,但终究不是他魂牵梦绕的地方。他的故乡早就死了,很难说是故乡抛弃了他,还是他丢了故乡。
江离是在这里飞升的,在这个人间仙境,他离开了人间,去了仙境;或者可以说他离开了轮回,去了永生。江离忽然很想笑,笑自己当年的选择:这就是你渴求的永生!所谓永生,原来就是不再有灵魂。是了,没有灵魂何来生离死别之苦;没有灵魂,他终究是永远也感受不到一朵花开的香,一个人活的苦。还要等下去罢,千年万年……
一只纯白的小鹿衔着一朵花向他们走了过来,这只小白鹿灵气十足,感受到二人强大充沛的灵力,所以才向他们走来祈求指点迷津啊什么的,也就是所谓的“仙缘”。
江离摸了摸白鹿的温暖美丽的鹿角,“这鹿儿倒聪明,专门衔花送给我们。呵,你这鹿儿倒挺懂人间烟火啊。”
白鹿蹭了蹭江离的手心,抬起头将花放在江离手上,一双大眼睛雾蒙蒙地看向江离,江离被盯得不好意思了,从腰间的锦囊里翻了半天,找出了小仙童送他一颗糖,给它了。
小鹿呦呦直叫唤,贴着江离的腿蹭啊蹭啊蹭,蹭的江离袍子上净是白毛,江离也不恼,又嘱咐道:“你这鹿儿颇有仙缘,如今又有我送你的,呃——我送你的礼物,你要勤加修炼,必能有所大成。”
鹿儿欢快地叫唤了两声,蹦跳着返回林间。
“也服了你!”夜疏无奈地说。
“杨戬说那东西向东南方跑去,东南方是哪儿啊?”
“喂喂,你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我只会分上下左右!”
“……”
夜疏翻出地图递给江离,江离又道:“那老头骗了我们!这地图连瑶池都标错了。”
夜疏沉默,半晌说道:“……江离,地图拿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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