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圣上由来已久的心病,也是李景焕区别于龟兹国人的特征,要是不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即使到了鬼兹国,还得左闪右避,不得光明。
宋熠想起李珺乔曾经赠予过李景焕一个铁夹子,只要把这铁夹子烧红,把卷发置于其中,便能变曲为直。
虽说这直发维持的时间不长,但也足以解一时之急了。
于是,当晚趁着夜色,宋熠给李景焕喂下双倍的“行军丸”,然后用绳子把他捆绑在自己的腰际,与他连成了一体。
随后,宋熠让伍止把其中一头“黄牛尸”拖来。
只见宋熠把牵引“黄牛尸”的绳索往自己的左手臂紧紧地缠了几圈,就是为了避免水流过急而松脱。
最后,在伍止等人的帮助下,这五头“黄牛尸”陆续被投入宋梓溪中,其中就有水下吊着宋熠和李景焕的那一头。
原本伍止还劝说着不懂水性的宋熠不要冒险,他建议由他取代宋熠,用这种方法把李景焕带回龟兹国,但遭到了宋熠的婉拒。
伍止明白宋熠为了李景焕舍弃了太多,这临门一脚自然也不放心假手于人,所以他也早就料到宋熠不会接受他的建议。
只是当伍止看着五头“水牛尸”入水的那一瞬间,还是不由得担心死两人的安危来。
他望着朦胧的月光,向长生天祈愿着一切顺顺利利,好让宋熠和少主此行无惊无险,早日顺利到达彼岸。
待到山路复通之时,伍止也会马上经陆路回到龟兹国,和宋熠会合,再行商量日后之事。
兴许是伍止的祈祷真的起了作用,又或者是长生天不忍意志坚韧的人愿望落空,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潜伏,宋熠和李景焕成功躲避了边境巡逻的船队,在龟兹国境内的一处小村庄着陆。
由于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村庄内的村民大多已经入睡,所以岸边的动静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由于在水中浸泡了一天一夜,勒在手臂的绳索已经深深陷入到皮肉之中,稍稍拉动便觉得钻心般疼痛。
宋熠无暇顾及这些,环顾四周确定环境安全以后,便用另一只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把连接着两人之间的绳索割断。
虽说宋熠提前服下了增强体力的“行军丸”,但也耐不住河水的冰凉。
刚刚浸泡在河水时还不觉得十分冷,但出水以后,湿透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加上夜风微凉,宋熠只觉得身体的温度在急剧下降。
他肉眼可见衣衫因为贴着皮肉熏蒸出来的雾气,正在快速地往外流失,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把李景焕安置在一旁,便去翻看岸边的那一堆乱石。
幸好当夜有星光,宋熠才能在那堆乱石中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那是一块藏在石下的木牌,上面刻有宋熠和他的亲信用来传递信息的暗号,用来指示宋熠来到鬼兹国以后的藏身之所。
宋熠把那枚木牌揣进腰间,然后回头来到李景焕身边,依旧背负着他,往木牌指示的地方寻去。
幸好那处宅子不算隐蔽,宋熠没走多久就找到了它。
他按照暗号所示,用不同的长短节奏轻敲了那扇门几下,然后静待里面的人出来应门。
没过多久,门“吱”的一声打开,走一个家丁打扮的男子探出半个头来,见浑身湿透的宋熠背负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那家丁看似随口地问了句,“夜深不便留客。”
宋熠马上回了句,“留客何须夜深。”
那家丁闻言便马上把门打开,放了宋熠进去。
待到宋熠进屋子后,那家丁看了看无人跟随,便快速把门关上,二话不说就领着宋熠到了一间厢房。
“贵客稍候,奴才这就把老爷唤来。”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厢房,只留下宋熠二人在里面。
宋熠见房内有一张床榻,便把衣衫湿透的李景焕安置在上面,替他把棉被先盖上保温。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几下敲门声,让如同惊弓之鸟的宋熠警惕地问,“谁?!”
门外的人马上回了句,“奴才给贵客送来换洗的干衣服,还有取暖用的炭炉。”
宋熠这才隔着门说道,“把东西放进来就出去吧。”
门外的奴仆应了一声后,这才推门而入,把干衣服和炭炉放下,又悄然出去了。
那炭炉烧得正旺,热力迅速遍布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宋熠只觉得身上已经没那么冷了。
他把炭炉往李景焕的床边挪近了一些,亲自动手把他身上的湿衣服换下,这才轮到了他自己。
这边宋熠刚好把头发烘干,那边宅子的主人匆匆赶到。
当宅子的主人见到宋熠的那一刻,情绪明显激动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宋熠的方向跪了下来。
宋熠没有料想到会是这番情景,不禁有些吃惊。
但待他看清眼前那人的面貌时,他连忙俯身把那人扶了起来。
“我跟你说过的,以后不必跪我,怎么你这老毛病就是改不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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