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神海,禹族族地。
迂腐倒塌的城墙经过接近两个月的修缮,也只是完成了一半,远远看往,就像是一排整洁牙齿缺了两瓣,看着好不膈应。
这是禹族族人共同视为的耻辱,作为在葬神海拥有唯一话语权的家族,却被人推了城墙,杀了族人。
岂止是耻辱,简直就是滔天大恨啊!
禹族族人与闯进者已形成了不共戴天的局面,却无奈根本抓不住此人,就连派出往的大神官与祭奠们,也被人创造尸首异处,惨逝世在荒郊僻野。
经过这场宏大变动,禹族高低彻底地崩溃了,本就很少与外界有来往的他们,如今更是大门紧闭,不容任何外族人通过,哪怕是平日与禹族交情甚好的商队。
由于一个月前的能量雾海,数百记的家族派人前来,而且人越来越多。
对此,禹族族人不仅对此闭口不谈,还不肯接见任何家族来客。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有一些人,禹族族人却不得不见,而且还得乖乖地把人放进来以最高之礼相待。
华丽殿堂之中,几道身影疏散而坐,脸色各异,不过都无聊地打发着时间。
中心主座之上,头戴高帽裹着长巾的老太似睡非睡,瞌睡之余还不忘梳理怀中黑亮肥猫的毛发。
近三十只猫都慵懒地趴在老太身边,还有几只自满地往返踱步,时而咪叫一声,媚酥进骨。
这些并非家猫,而是猫灵,正儿八经的灵妖。
老太明明可以将它们全部收进魂戒中,却任着性子将它们放出来游玩,宠溺至极。
婢女警惕翼翼地在旁边捡着地上的水果皮和被猫灵抓烂的桌布,不时瞟向眯着双眼的老太。
她听别人说,这群需要族长亲身接见的不速之客是来自万鳞城的赤门族,东南域九大家族之一。
而这群底气如此之足的人中,这个叫做杜千念的老太则始终控制着话语权,就算猫灵到处排泄恶臭难闻,这些人也得忍气吞声地受着,哪敢说半个臭字。
婢女收拾之后,将果盘端过,却引来一只调皮的猫灵跳来,捉住了她的衣裙。
此时的老太缓转睁眼,但她醒来并非由于这个婢女,而是自天边掠来一阵红光,快若星辰流逝,在抵达的瞬间,被老太长袖一挥,收进手中。
屋内的几人看到动静纷纷走来,问道:“谁发来的通信灵符?”
杜千念伸展如枯枝般的五指,看着掌心轻轻跳跃的红色光点,说道:“义煜庄的图腾,估计是仲侯那家伙的两个儿子吧……”
“这个时候发来通信灵符……”
高帽老太的双目眯起,将红点捏碎,任凭其中所承载的信息注进脑海中。
须臾间,杜千念的神情越发凝重,以至到了最后竟是要吃人一般。
婢女一边朝殿外走往,一边为了回避追来猫灵,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啪!”
果盘掉地的清脆声响起,一下将杜千念从沉思中骤然打断,那双如刻刀雕出的猫目带着森冷之意闪电般扫来。
似感受到老太的怒意,殿堂内的几十双猫眼同时聚焦而来,骤然爆发出慑人幽光。
连着服侍这些人几日的婢女都已经是如履薄冰,见到这种阵势,更是噤若冷蝉,娇弱的身躯发颤不敢作声。
杜千念挥了挥手,打发走了这个可怜的婢女,持续处理着脑中的信息。
“月族魂脉……还真是遇上了。”
……
……
夜色渐临,一个灯火阑珊的小镇上,人来人往,热烈不已。
市井中,四处可见衣着裸露的女子走过,酒气与水粉气味的味道交杂在一起,纸醉金迷。
一个破旧酒馆内,偏角房间木门被粗暴地一脚踹开。
烂醉的四女一男躺在床上,一丝不挂,到处可见倒落的酒瓶。
“东狗,给老子起来!”
踹开门的魁梧男子赶走了惊恐起身的妓女,来到床边,看到眼前不省人事之人,不由分辨便是一拳揍了上往。
被叫做东狗的男子流出的鼻血浸湿了被单,却依然神志不清。
“假如让大执官知道了你从裁决山一回来就睡女人,不当场阉了你?!”
听到事情攸关自己的命根子,东狗顿时苏醒过来,谄谀一笑道:“熊子你可不能这样,我们兄弟一场告发我就没意思了啊。”
“把你衣服穿上,丢人现眼!”
“怎么忽然想起来叫我,难道神陨有线索了?”东狗一边麻溜地抓起衣服,问道。
“差未几。”
“什么叫差未几?有线索就是有线索,没有就没有,差未几是什么东西?别又像上次那样被人骗往看喷泉?我早跟你说那群凡人嘴巴里跑不出象牙来。”
“你先闭上那张狗嘴,我路上慢慢跟你说。”熊子在前面走着,没好气道。
“往哪你总要告诉我?”
“沙漠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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