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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王元僖走出殿下,脸上含笑,心中却是隐隐含恨。这个老三,自己真是低估了他,平时一派温良淳厚的模样,却想不到,自己为着国家大事辛劳至此,他游手好闲,却专在窥自己的疏漏之处,然后在背后狠狠地插上一刀。>
兄弟,这就是帝皇家的兄弟之情。>
皇帝下旨,以太仓米粟拯济京畿饥民,同时,对平寒、天威、平定、虏威等边塞州民,给复一至两年的粮赋,并对京城的鰥寡孤独之人赐于钱粮,免其赋税。>
皇帝退了朝,甚是高兴,回到后宫对皇后李氏笑道:“真看不出,朕还一直当老三是不懂事的孩子,却没想到,他竟也懂得关心国计民生。诸皇子当中,竟只有他一个人注意到了京城贫民受灾的情况。咱们这样的人家,知道三皇五帝不难,都有师傅们教着呢。素日只在豪华中生长,能够去关心稼穑艰难黎民苦寒的却少。”>
李后见着他高兴,细想起这两年来元侃的苦况,也不禁暗叹道:“官家,可怜这襄王从小儿没了亲娘,本是楚王照应着,楚王犯了错又庇护不得他。世态炎凉知多了,也比别人懂事些。”>
皇帝点了点头,想到元侃的生母李贤妃,本是诸妃中自己最挂在心头的一个。那一年因了射杀花蕊夫人之事,自己招了疑忌,被囚南宫发着高烧,性命垂危,却是李贤妃冒险死跪宫门三日,方得准许来照顾自己。亏得她亲自不眠不休地照顾,才又能恢复过来又能重掌大权。但是李贤妃却因那一次劳累而损了身子,此后一直多病,未等自己登上皇位便已经去世。她留下的两个儿子,楚王元佐已经因罪被废,襄王元侃却也是自己指了一个不适宜的的王妃,喜欢上一个丫环,却也是自己下旨逐出。细细思量来,当年李贤妃留下的这两个孩子,自己竟是一个也没有照料好了。>
李后窥其神色,忙道:“官家,既然襄王有了长进,官家可赏他些什么?”>
皇帝笑道:“依你说,赏什么好?”>
李后笑道:“臣妾看襄王妃已经过世两年了,如今元侃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听乳娘说,连个侧室姬妾都没有收,怪可怜的,官家不妨赏他个王妃吧?”>
皇帝点了点头,叹道:“朕尝语诸子,今姻偶皆将相大臣之家,六礼具备,得不自重乎?可是如今看来,这几个皇子的姻缘,未必如意。”>
潘美作为臣子,自然是战功赫赫,上战场往往先身士卒,深得战士拥护。但他性豪奢,多姬妾,脾气暴烈,与人不容,这样的家庭出来的女儿,却并非贤妻。这婚事,是自己给错了,也对不起这个孩子。当日为儿子们择妻,选的是将相大臣之家,门第上适合了,性情上却不足。不仅是三郎的婚姻有失,再细想来,其他儿子未曾没有缺憾呢。大郎元佐娶的是李处耘的孙女,如今他发了狂疾,可怜楚王妃年轻轻地,误了这个孩子了。二郎元僖指配隰州团练使李谦溥的女儿,听说那王妃倒象个木头人,针扎也不知道哎呀一下,府中宠妾凌妻,物议颇为不好。四郎元份娶的是崇仪使李汉斌的女儿李阮,又因为过于妒忌,闹得合府不宁。>
现在细想起来,他之前娶的几房妻子,都是是母亲与兄长所选,性情都是不错。这样一想,不由地对兄长的感念,又复杂了一层。这个兄长虽然最后的时候猜忌过他,可在此之前待自己实为不错。>
想到这里,他不欲再想下去,对李后道:“所以接下来的几个孩子,便不能只听着是将相出身就定了,须得好好看小娘子的性情品行才是,家宅不宁,可是大事。”>
李后笑道:“臣妾也正是这么想的,潘蝶性傲,李阮性烈,都非宜家之相。因此上这两三年间,冷眼旁观,只把这事放在心里。”她转过话头:“官家可还记得谯王郭守文吗?”>
皇帝嗯了一声:“郭守文?”郭守文亦是后周时的大将,立下过不少战功,一直充任国家北陲重要军职。去年冬,辽军乘秋膘马壮,易于北军作战之利大举南侵。不想郭守文早有预料,在唐河一带设伏重创辽军。不想前些时候死在军中,追赠侍中,赐谥号为忠武,追封谯王,派内侍护送灵柩归葬汴。那内侍回来库说,郭守文去世时,军中军士们都痛哭流涕。却是郭守文在职时把所得俸禄赏赐全部犒劳士卒,他护送灵柩回郭府时,见他家中没有余财。皇帝叹息,又赐郭守文家五百万钱安家。>
当时郭守文的妻子进宫谢恩,其次女郭熙未嫁,随母进宫,就让皇后见着了。皇后就说起此事,道:“我当时见着那郭家的小娘子,就觉得十分难得。这样年纪这样家世的孩子,竟是这般沉稳娴静,且知书识礼,容貌也不输于潘蝶。我冷眼瞧着这孩子性情宽厚,温柔解事,且郭家家风也好,若许给三郎,倒是个好对象。”>
皇帝点头道:“郭守文是个难得的良臣,他死于宫中,朕原要给他家一份恩典。这姑娘既然是皇后看中的,必不会差到哪儿去。叫几个知事的老嬷嬷,去郭家看看。”>
李后知道这是同意了,大喜道:“那妾身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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