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到他说到这番话来,竟也是不由的心神激荡。却都是纷纷低下头来,不敢让人看到。>
却听得王继恩乃在道:“可惜啊可惜,我当时真应该直接先去南宫,劫了楚王出来,直接让胡旦下诏,李昌龄率百官跪拜。是我轻视了吕端,轻视了你。以为胜券在握,反而想做得周全妥贴,才至如今下场。”>
赵恒听到这里,反而真正放下心来,甚至对于自己这一个月来的患得患失,也不禁内心自嘲,果然一切事情真正面对的时候,反而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可怕。他摆了摆手,有些意兴阑珊起来:“却是朕高看了你了。虽然你一时投机,得了些权柄,却终究不过是个妄人罢了。往日你所谓的功劳,不过是雄鸡趁时而鸣,却见太阳出了,竟当太阳是自己唤出一般,竟因此而自鸣得意起来,当自己能够旋转日月一般。不过是蚍蜉撼树,可怜复可笑罢了。就算没有你,江山仍会一统,大宋仍会繁荣昌盛。一次两次投机,不代表能够永远投机成功。大宋能有今日,是太祖与先帝的圣明,是文武百官,万千将士用命换来的,与你何干?”他站了起来,向外走去,不再看王继恩一眼:“父皇挑中我为储君,文武大臣拥立我为皇帝,我自会向天下证明,给天下一个盛世太平。”>
赵恒走出殿外,抬头看,此时已经日上正中,一片灿烂景色。>
张怀德跟了出来,问他:“官家有何吩咐?”>
赵恒就道:“去南宫。”>
张怀德还未回过神来,这时候周怀政站在后面,就忙上前一步,道:“奴才侍候官家。”见赵恒不语,就道:“素日大行皇帝有什么东西送与大庶人,都是奴才跑腿的。”赵恒就点了点头,令他跟在一边。>
周怀政这边跟着,这边又令小内侍快些跑到前头去准备。>
宫门一重重地打开,走过一重又一重的庭院,赵恒终于站在了南宫之前,抬起头来,望着那桐荫深深,他轻叹了口气。>
周怀政朗声道:“官家驾到,楚王接驾!”>
赵恒顿足斥道:“放肆的奴才,哪个要你如此喧哗!”>
自院中慌忙跑出来一个内侍跪下道:“奴才接驾!”>
赵恒点了点头,道:“平身,大皇兄何在?”>
那内侍忙答:“大庶人在里面,奴才服侍官家进去。”>
赵恒点了点头,周怀政上前引导着赵恒走进回廊之中。>
赵恒一边走着,一边问着楚王素日的起居,周怀政答得极是快捷流利,赵恒不由暗暗点头,知道他甚至是用心,就问:“大皇兄这里可是一向由你照应的?”>
周怀政说道:“是,当日大庶人入南宫,先皇就指派了奴才专门负责大庶人的一应事情。”>
赵恒一怔,站住了脚:“先皇——”想起太宗与楚王父子之间的种种恩怨,心中不胜感慨。先皇虽然废庶囚禁了楚王,可是却又将自己的近身侍从专门派来照应所有事宜,这种种关怀,却又是远胜于对其他诸兄弟。他低头想了一想,问道:“近年来可是有谁是常来看望大皇兄?”>
周怀政就答:“这些年来,只有皇后、哦,奴才该死,如今应该是太后她老人家来看望过大庶人。”>
赵恒怔了一怔,问道:“先皇不曾来过吗?”>
周怀政答道:“不曾。”>
赵恒再问:“也没有派人来过吗?”>
周怀政脱口道:“只有……”顿了顿,就道:“就王继恩自蜀中回来以后,就来探望过大庶人。”>
赵恒顿时起疑,低声问:“那王继恩是何时来的?他与大皇兄又说过些什么话?”>
周怀政就道:“奴才那时候不在,后来听说,王继恩来的时候,要求与大庶人单独说话。大庶人说,事无不可对人言,王继恩就没敢再说,悄悄地走了。”>
赵恒冷冷地问道:“此后再没来过吗?”>
周怀政垂首道:“奴才敢拿性命担保,王公公此后再没来过。”>
赵恒轻轻地吁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全身都轻松了,轻叹一声:“那是自然,朕是最知道他的。十年了,大皇兄,还是朕的大皇兄啊!”>
紧闭了多年的南内宫门,被沉重地推开,那门似被锈住了,被推得“扎扎”作响,惊得里面的人个个神情紧张,不知所措。这扇门,从雍熙二年到今天,还是第一次被人打开。在此之前的整整十三年里,只不过是开一个小门送些必须品。>
这十三年里,头几年的皇后李氏、近年来王继恩虽然也来过,但也只是与楚王隔窗说话,像今天这样宫门大开,还从未有过。里面不过是王妃李氏带着几名老内侍,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更没有想到赵恒会亲临这里,都吓得面面相觑,连跪下叩头请安都忘记了。>
此时被废的楚王元佐,正是坐于炕上,缓缓地放下手中的书卷,欲要站起,却是一个踉跄,李氏忙扶住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