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术绝世,可惜环境限制,又是个丧偶多年的鳏夫,膝下并无儿女,哪里懂得照顾女人坐月子?
她生了糖糖,落下一身病,也不稀奇。
唐意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重又把空杯子推过去:“再来。”
“慢点喝……”澹台凤鸣不想拂她的意,又怕伤着她,显得很是无奈:“这酒味甘醇,入口顺畅,后劲却足。”
唐意一连喝了三杯,周身发热,胃中火辣辣地疼,脸上更是烧得厉害,斜着眼睛看他:“老实说,是你计划的吧?”
“什么?”澹台凤鸣挟了菜放她盘子里。
“你把我娘和罗衣带来先让我感动,然后又诱惑我喝酒,想把我灌醉了,稀里糊涂跟你回宫,是不是?”唐意眯起眼睛,冷冷地盯着他。
“那么,你想跟我回宫吗?”澹台凤鸣没有急着否认,只淡淡地看着她,心,紧张得揪起来。
“你想都别想……”唐意啪地一掌拍在桌上,竖起眉毛喝道。
“那你还担心什么?”澹台凤鸣强抑住失望,微微一笑:“宫墙再高,困得住你的人,困得住你的心吗?”
这本来是她想说的话,由他嘴里说出,不知为何,竟让她的心一阵阵的刺痛。
唐意想要笑,掀了掀眉毛,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知道就好。”
“不过,”澹台凤鸣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把酒杯拿回来:“这酒还是少喝为好。”
唐意也不坚持,任他抢走自己的酒杯,伸手,捞过他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为什么放了罗衣?”
四年,不是什么人都坚持得了的。若说只是做戏,未免入戏太深。
“她是你妹妹。”他轻描淡写地道:“这对我,也不是什么难事。”
是,他是皇帝,手握生杀大权,翻云覆雨,顷刻间定人生死。
从死囚里放走个把人,真的是小菜一碟。
可即便如此,他也有被命运掌控,无力回天之时。
她运气不好,刚好属于他无能为力的范畴……
“这么说,”唐意沉默良久,声音低到几不可闻:“这一切,都只能怪我咎由自取?”
如果不是她阴差阳错地在慕容铎面前背出那几句诗,她的人生,岂非完全被改写?
糖糖,也不至于到现在也不知道谁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们之间的矛盾,将会被完美地掩盖起来,也许永远都不会被揭露?
他们一家,是否真的可以象所有的结局一样,王子和公主从此快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意意?”澹台凤鸣见她垂着头,久久不语,伸手越过桌面,试探地推了推她的肩。
唐意顺着这一推之力,软绵绵地往桌下滑去。
“意意!”这才几杯酒,怎么就醉了?
他骇了一跳,急忙扶住她,绕过椅子过去一看,呆住了。
唐意卷翘的长睫覆盖着紧闭的双眸,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悄然滑落。
“意意……”他情绪大乱,伸臂紧紧地将她环在怀中。
他从来也不曾这么绝望过,她的人就在他的身边,可她的心却离他好远,感觉不管多么努力,她依然与他渐行渐远,终将远离他的视线。
“皇上……”微风飒然,亭子里已多了一条人影。
“柳夫人和小姐已安全送回家了?”澹台凤鸣收拾起情绪,淡淡地问。
“是。”上官雅风躬身答道。
“知道了……”澹台凤鸣低头注视着怀中的佳人,没再吭声。
“唐姑娘醉了?”上官雅风轻瞟了她一眼,低声问:“是不是该把马车赶进来,送她回去?”
澹台凤鸣没有说话,目光未稍离她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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