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问道:“为何?”>
叶潜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要细细算起来,我的公主今年已是四十高龄,这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若是我不在,公主身边无人,难保不会——”>
朝阳公主十指发颤,指甲轻轻掐他:“叶潜,你太——太——”>
太怎么样朝阳公主没能说出口,因为叶潜已经拿起一个引枕放在那里,两个人一起靠着。他微微眯起眸来,将依稀长满青色胡须的坚毅脸庞靠在她发丝上。>
朝阳公主不再说话了,她只斜斜地靠着他,犹如藤蔓缠着大树一般,不离不弃,柔软而富有韧性。>
叶潜一时有几分感动,低声喃道:“阿瑾,我至今记得二十多年前我第一次看到你时的样子……”>
朝阳公主身子略动了动,细声道:“都二十多年了,我老了。”>
叶潜闭着双眸,摇头道:“不,你一点也不显老,和当年我第一次见你时一样的。”>
岁月确实待她不薄,并没有在她脸颊留下多少痕迹,只有眼角细微的鱼尾能看出她再也不是当年十几岁那个性情乖张的朝阳公主,可是那些微的痕迹却越发增添了她高贵冷艳的风韵。>
朝阳公主呢喃道:“你总是会哄我开心。”>
叶潜忍不住低哑地祈求道:“阿瑾,我饿了,想吃。”>
阿瑾,这是朝阳公主的闺名,也只有这闺房之中情急之时,他才会这么唤她。>
朝阳公主将头舒服地在叶潜胸膛上磨蹭,微眯着细眸,却是不答言。>
叶潜低声祈求,却带了几分威胁的味道:“阿瑾,我今天有点饿了”>
朝阳公主:“你饿了,我去给你拿些吃食来。”>
叶潜皱眉:“我腿真的受伤了,不能动。”>
朝阳公主将脸颊贴着他,一动不动地道:“那你要如何?”>
叶潜低声道:“你来,好不好?”>
朝阳公主摇头:“我不。”>
叶潜见此,只好放弃:“既如此,那罢了,我们各自躺下歇息吧。”>
谁知他刚一动,便引惹了腿伤,痛得皱眉不言。>
朝阳公主此时已经缓和过来,见他如此,知道他是真得碰到腿伤,心疼不已,便垂首低语道:“你别动,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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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夕阳西去,透过窗棂从她的身后射进来,映衬得室内昏暗朦胧,也更映衬出她美丽而姣好的身影。>
叶潜伸出手,想要去触碰身旁女人在夕阳之下微微散发着光辉的秀发,可是却够不着,他便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扶持着。>
他再次眯起眸子,享受着夕阳落在脸颊的温煦,也享受着那个女人带给他的这般岁月静好的从容。>
他脑中忽然想起了很多,有今日天子亲自牵着他的手将他迎入的风光,有宫中的长姐和外甥,有叶家的老老小小,有朝中跟随他多年的诸将,更有家中的这数个义子义女。>
他轻轻叹息了声,明白在以后的许多年来,他将再也不会有今日这般的荣耀。>
叶潜的一生,是一个抛向空中的石子,从最低微卑贱之处开始伸展,少年之时方历尽艰难从困苦之中起飞,靠着自己的一方热血,穿越过重重障碍,展翅高飞,越过云层,翱翔九天,但终将缓缓下降,最后落在地面之上,寂静无声,默默地过完后半生。>
可是那又如何,他这一生何其幸运,竟然有这样一个自己贪恋多年的女子陪伴,并将在自己的老迈之年,一直不离左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朝阳公主虚弱地躺在那里,低声叹了口气。>
她略有些挫败地低喃道:“好累……”>
叶潜笑了下,将额头靠着她,低哑而温暖地道:“下次会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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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一则:>
自此之后,这大司马叶潜便因伤重,修养在家,朝阳公主卸去妆容,也极少出门,便每日在家中伺候缠绵病榻的夫婿。>
天子赵彘倒是前来看过几次,却见大司马躺在病榻上,面容苍白,而自己嫡亲的姐姐从旁伺候着,眉目柔顺,充满了无奈和凄凉。>
赵彘见此情景,一时倒有些哀伤,过后召了姐姐朝阳公主进宫,问起叶潜的身体,并提议道:“姐姐也是命苦,原本想着大司马乃是世间第一伟岸男子,自然能让姐姐从此过得平顺幸福,不曾想如今大司马竟然缠绵病榻。”>
朝阳公主闻言,唇边泛起冷笑,嘲讽地望着自己这当了天子的弟弟:“若不是你当日非要派他出征,他又怎么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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