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过后,路樱病了一周,高烧反反复复。
葛琪和严夏住进了草堂,两人忧心如焚。
路九月处在感知阶段,对什么都好奇,能把房间所有东西都翻出来扔掉。
直到她把那套奢华的小衣服翻出来。
葛琪惊慌,压着声:“宝宝你乖点啊,妈妈生病呢,这...”
“没关系的大嫂,”路樱靠着门框,虚弱不堪,“给她玩。”
是金北周小时候的衣服。
他曾说要亲自给女儿讲那段故事。
葛琪悄悄在心里叹气。
路樱总嫌她自己不够沉稳内敛,嫌自己性格不讨喜,还试图改变,结果以失败告终。
如今不用努力了,已经沉稳过头了。
生机勃勃的路樱,似乎已经随着某个男人的离开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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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九月三岁时,路樱带她去了威吉斯,母女俩入住了那家民宿,路樱手把手地教女儿滑雪。
从威吉斯离开,路樱又带女儿去了观塘。
她种的幸福树已经砍掉,在原有的位置上,另一棵幸福树正在茁壮成长。
幸福树的树干上,清晰地刻着【金北周爱路樱】的字迹。
路樱发了会呆,蹲下去往土里刨。
以为妈妈在玩土,路九月十分开心,手舞足蹈的帮忙。
没挖多深,路樱挖出了一颗心愿球。
是金北周留下的。
男人字迹锋锐,与他攻击性的长相极为相似。
上面写了两条心愿。
1.和路樱一起陪宝宝长大。
2.和路樱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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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的重阳节,路樱牵着女儿去了墓地。
怀她那年路樱曾在这里碰见一对夫妻领着女儿,时光兜头一转,轮到她领着女儿来了。
路九月活泼好动,有胡闯、金斯年这些人在,她还不大懂缺少父爱的感觉,依然长得健康快乐。
对着墓碑上的人,路九月小手指着,念念有词:“阿公,阿婆。”
路樱点头:“嗯。”
路九月又指到外公墓上:“太公。”
路樱:“对。”
路九月小手一移,脆生生道:“二哥。”
“......”路樱眼睫扑簌,声音带了点涩意,“嗯。”
旧墓又添新坟,都在这里了。
以后她也会埋在这里。
路九月仰头,露出一嘴小米牙:“樱樱。”
路樱蹲下去,搂住她:“嗯。”
“樱樱不哭,”路九月贴贴她脸,“九月很乖。”
路樱整理了下她的小辫:“我没哭。”
路九月瘪嘴:“撒谎精。”
路樱:“......”
到底是父女,说她撒谎精时的神态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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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艺术馆由葛琪负责,路樱一心一意扑在棋院上。
不指望壮大,能把外公留下的东西保持住就行。
然而从上年开始,北城经济下行,房地产大幅度萎靡,影响到了各行各业。
棋院所在的这块地属于新区商圈,市政配套先迁了过来,再分区分片拆迁改建。
如今其它区域改建的差不多,唯独商圈这块遇到了难题。
相关部门没钱了。
棋院属于商圈中心,一时间影响不到什么,备受影响的,是旁边的居民楼,楼已经拆掉,业主也都临时迁到别处,租房或者其它,就等着新楼盖起来抽签分新房。
资金链断在这里,迟迟动不了工,居民楼始终是片废墟。
前台文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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