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来的嘉宾们陆续到场,静子赶忙溜回到了身边。河野冢忙着挨个引荐,只说是朋友,看得出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主要是那些人带的家眷,走路姿势都跟别人不一样,举止适当,任何时候都挑不出一点点毛病来,静子悄悄的跟我说,这都是从小训练出来的。
又是不停的点头哈腰,好在这回吴长老始终站在身侧,也让我有了底气。我怎么还如此信任他,甚至是依赖他?想到这里自己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时进来了一家人,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妇带着两名年轻貌美的女子。男宾其貌不扬,瘦瘦的脸,身材不高戴个眼镜;他的太太慈眉善目,小女儿十六七的样子,肉嘟嘟的还是一脸懵懂,大女儿……这不是信子吗?
河野冢神色微变,迎上前去刚要介绍,男宾抢先说话了,“大汗,叫我崇仁就好了,大家都是亲戚,不必客气。”
河野冢笑着点点头,随后挨个介绍,跟信子打招呼的时候,她只是捂着嘴笑。
崇仁的汉语算是不错了,跟其他宾客都打了招呼,河野冢示意我和静子跟在他们旁边。转了一圈终于落座,开始大家都是很客气的谈些不疼不痒的话,比如天气、夏日祭、这里的古建筑,接下来就轻松多了,崇仁很客气的问着:“大汗,觉着日本怎么样啊?”
他这么一问让我想起了艾美丽,物是人非,不免感慨了起来。
“大汗,说话呀。”静子很小声的提醒着,她一直极尽所能的表现的和其他女宾一样,也是因为要熬出头了。
“哦,日本……我觉着中国人都会有强烈的文化亲近感,甚至于是归属感。中国人都比较理想化,日本正是很多中国人理想中的样子,小桥流水,干净、传统、非常有礼貌,无可挑剔。”
崇仁听了颇不以为然,“您太客气了,日本是个死去的国家,要么太疯狂,要么就死气沉沉,从一个极端直接就到了另一个极端,到现在也不知道什么叫中庸之道。”
吴长老正在喝茶,听了差点呛到,“照您这么说,我们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了过来,看我们这桌的几个人笑的前仰后合。
崇仁的太太幸子穿着深蓝色的考究和服,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赶忙拉住静子,“静子,快说说中国男人跟日本男人有什么区别吗?我特别想知道。”
崇仁帮我们翻译着,还笑着埋怨了一句,“到哪儿都八卦。”
静子一听来了精神,“差别太大了,我过去的男同学看起来高冷,实际上很细心体贴,骨子里又大男子主义,不肯妥协;他呢,”静子看了下我,笑的合不拢嘴,“哪儿都不一样,甚至相反。我觉着啊,他们像女人,讲究仁爱,很感性,会照顾人,能为了对方不断的妥协,可有意思了。”
幸子听了捂着嘴笑,“说的太对了,他就大男子主义。”随后看了崇仁一眼。
崇仁倒是毫不介意,“这倒不错啊,不喜欢日本男人的,去中国很容易就找到心上人。”
幸子听了还是笑,“哎呀,那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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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仁又想起了刚才的话题,“不过,现在日本真的有隐忧啊,越是学西方的那一套,越是死气沉沉,越是没有创造力。哎,毫无办法,不知各位有何高论。”
这我就不搭话了,肯定是吴长老的强项,果然他立刻就侃侃而谈。
“这个您不用多虑,谁都是靠吸收别人的精华坐大自己,美国不也是一样吗?大汗也是啊,跑去漠北带来的援兵,才来了个一锤定音。
所以啊,卑职认为,还是中国那句老话说得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了解自己,就知道该去吸收什么,知道该怎么强大起来。”
崇仁听了眼睛一亮,“吴长老真是高人,好像一下子就找到了方向,那日本到底是……”
崇仁说到这儿有点不好意思了,人家说的是了解自己,你自己的事儿怎么好问别人呢?不过碰到了好为人师的吴长老,却正中他的下怀。
“日本有一个任何其他国家没有的特点,她完整保留了中原文明的一个残片。假如说中原文明是一块断壁,一块当然在中国手里,还有一块呢?就捏在日本的手里,这是无价之宝啊!中国越发展,这块断壁也就越有价值,而且她是属于日本的,谁都拿不走。文明的贡献就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护身符,守护者的价值不逊于创造者,这是付出了巨大的民族牺牲才换来的。”
“哦?”崇仁听了颇感意外,“不过民族牺牲真是……我们只是很喜爱当年传进来的那些东西。”
我和静子则是无言以对,吴长老这小嘴也真是没准儿了,上次喝酒的时候还吓唬人家,不要步高句丽的后尘……他真是没法儿混不好。
“爱就是牺牲啊!”吴长老还来劲儿了,“薪火相传,不离不弃,共同举起了文明的火炬。卑职来过几次日本,我们可能会横挑鼻子竖挑眼,但是心里也承认,宋朝在哪儿啊?唐朝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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