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隆昌如坐针毡，看着坐在对面稳如泰山的皇甫奕，更是有种想要赶紧离开的冲动。
从他坐在这里已经十几分钟了，皇甫奕都不说一句话，深邃的眼神带着审视，像是看穿了他内心最龌龊肮脏的地段，让他无所遁形。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不想见他。
可是小女儿希望他见，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小女儿给他的，他又不能不来。
“那个……皇甫总裁……”宋隆昌实在撑不下去了，心虚地开口。
皇甫奕笑了一下，“我娶了您女儿，您是我岳父，怎么还这么称呼我？多生分。”
要是以前他巴不得叫他女婿呢，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
“不敢不敢，你千万别这么说，过去我做了很多对不起小雪的事，都是我不对。我也很后悔，一直都在忏悔……”宋隆昌主动认错。
皇甫奕安静地听他道歉，不紧不慢地问了句：“你真的有在忏悔吗？”
宋隆昌像是被人当面揭穿无耻的谎言一般，尴尬地笑了笑，“当、当然。”他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坐下去了，难受的要死，小心翼翼地问：“那个……你今天约我过来是……”
皇甫奕又不说话了，犀利的眼神仿佛有着洞悉一切的魔力，让宋隆昌如坐针毡。
“过去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小雪，我是真的很后悔，一直在忏悔过去的所作所为。”宋隆昌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歉。
“你这些话不应该对我说。”皇甫奕慢吞吞地说。
宋隆昌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那个……要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见皇甫奕沉默，像是在沉思，宋隆昌被紧张的气氛压迫得恨不得去撞墙，趁他没说话赶紧溜。
“等等！”皇甫奕平静地说，看着已经走开的宋隆昌，目光瞥过他的废腿，“你就算废了一条腿都没让你长记性。”
宋隆昌突然觉得非常沉重，这句话像是提醒也像是威胁更像是警告。
这条废掉的腿是心中的痛处。
虽然小女儿现在给了他用不完的钱和富裕的生活，但是只要看到这条废掉的腿，就会想起她当年是怎么对待他的，又是怎么害死自己的妻子和女儿的。
人性最后的良知和面对金钱利益的**让他心情复杂，痛苦不堪。
一会儿觉得对不起妻女，一会儿又觉得人都是唯利是图的，他做的没有错。
小女儿已经在忏悔了，没有必要还不原谅。
他在心里找了无数原谅小女儿的借口，以及无数心安理得享受小女儿给他的一切的想法。
宋隆昌几乎是夹着尾巴逃走的，他不知道皇甫奕今天约他出来做什么，其实心里有些能猜得出来，只是不想去猜，潜意识里也不想知道。
他已经老了，不趁这几年再玩一把，以后就没有时间了。
有年轻的女孩子结伴走进咖啡厅，宋隆昌看着那些年轻貌美的年轻女孩，故意想用眼神和人家交流，引来年轻女孩的厌恶，也不当一回事，继续看着人家，直到人家进了咖啡厅。
“那个色老头真是可恶，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要脸。”
“就是，不知道这种人有没有女儿，早晚报应在女儿身上。”
皇甫奕抬眼，眸光冰冷。
宋隆昌一瘸一拐地走了，就算他穿着高档的西装，将头发染黑梳的油光蹭亮，也掩盖不住内在散发出来的腐臭味。
获得了自由之后，宋隆昌第一时间就是给小女儿打电话。
“小彤啊，我已经见过皇甫奕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王珊珊问。
“也没说什么，就在咖啡厅坐了一会儿。”宋隆昌故意避重就轻地说，“皇甫奕也很奇怪，约我见面什么都没说。”
王珊珊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又怎么可能完全相信皇甫奕约自己养父只是为了一起坐下喝杯咖啡？
她看一眼客厅里坐在一起喝下午茶的两人，说：“爸，您现在在哪儿？我做了点心，您过来吃一点吧。”
宋隆昌受宠若惊，小女儿竟然叫她去陆家，以为自己可能是听差了。
“爸，我在这里等您，您快点过来吧。”
“小彤，我就不去了……”
“过来吧，我新学的做西洋点心，过来尝一尝我的手艺。”王珊珊一再邀请，宋隆昌才确定小女儿不是随便客气一下的，便答应去了。
客厅里已经搬回来的舒玥正和外甥女舒漫一边喝下午茶一边聊天。
过去每次王珊珊回来，她都会气得搬去舒家，可是这次她在听舒漫说王珊珊已经明说要抢她辛苦打下来的产业之后便又搬了回来。
这里的一切都是她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为了这得来不易的家业，她连当母亲的权力都没有了。
现在却要拱手让给一个外人，还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无耻之人。
她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王珊珊打开烤箱，从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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