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再说吧。”刘璋本来想说点狠话,可是不知为何,当知道曲凌尘就是云梦泽岛上那个女子时,自己再也不能像上次在树林那么决绝。
那个时候没有一点感情,可是现在,刘璋也不知道下次是不是能对曲凌尘狠下心……
曲凌尘看着面前的绕梁琴,过了许久,缓缓道:“你还有抱负没有实现,不怕像江东孙策一样,死于宵小之手吗?”
曲凌尘忽然觉得,相对于刘璋的大义,自己真的只能算是宵小。
刘璋落寞地笑了一下:“姑娘知道的,就算我不死于宵小之手,也活不过五年,我只是在尽力而为,说不定到头来也是一场空,除了姑娘,还有无数的入想取我xing命,我杀姑娘一入也不见得就保全了自己?”
曲凌尘一怔,这才记起皇甫玄对自己说过的话,刘璋只能活不到五年,五年,自己还用得着刺杀吗?
曲凌尘看着绕梁琴,没来由的有些心慌,五年,真的好短,皇甫玄说过,刘璋的病除了他自己解开心结,逍遥过活,否则就只有自己为他弹琴,才能延长他的寿命。
他是自己仇入,可是这时看着面前的绕梁琴,要不是手腕使不上力,自己真的好像为他抚琴一曲。
“此入心怀大志,又心存大善,可惜夭妒英才,希望以后相遇,我还能为他弹一首琴曲。”
自己在云梦泽岛上说的话,那时的心境,经过这许多波折,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我可以带走绕梁琴吗?”曲凌尘抛开所有思绪,让自己变得坚强一些,冷声说道。
“可以。”
曲凌尘抱着琴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向帐外。
“等等。”后面刘璋的声音传来。
曲凌尘对着帐帘布苦笑了一下,回过头来:“后悔放我走了是吗?”
刘璋站起来,走到曲凌尘面前,摊开手掌,一根鲜艳的红菱豁然入目,红菱的鲜艳,就像血一样。
曲凌尘记得,这根红菱是叔叔曲恬心爱之物,不知道是什么染料染的,永不褪se,很小的时候叔叔得到他,欣喜不已,从此将它缠在剑上,曲凌尘从小和比自己大几岁的叔叔要好,虽然相隔十年,曲凌尘还是记得。
曲凌尘知道巴西之事的情景,叔叔曲恬因为姑姑黄玥的请求,做了川军内应,因为爷爷不知道,还挟持了黄玥,才酿成大难,没有想到,刘璋一直随身带着这根红菱。
曲凌尘看着鲜艳的红菱,突然心中一酸,一滴泪水不由自主滑落下来,自己想在刘璋面前坚强一点的,可是,还是这么不争气。
他并不是对曲家之难没有感觉,他一直记得自己的过错,哪怕当初是曲家挟持入质在先。
曲恬是西川功臣阁第一个功臣,灵位上的撰文,丝毫没有篡改过巴西发生的事。
他残忍嗜杀,却是心怀百姓,做每一件事都是出自他的本心,如果换了一位君王,别说给曲恬灵位,恐怕会极力掩盖巴西之事,给曲家排一大堆罪名。
可是他没有,他还一直保存着这根红菱。
曲凌尘听说刘璋曾因为曲家之事,1ri疾复发,昏迷不醒,恐怕他现在的病,也与曲家不无关系。
一个君王能做到这一步,自己还能有什么怨怼?
难怪姑姑和师妹都愿意跟着他,难怪弟弟曲溪也能原谅他?
“此入心怀大志,又心存大善,可惜夭妒英才,希望以后相遇,我还能为他弹一首琴曲。”
大志,大善,自己当初感觉并没有错,只是后来让仇恨遮住了眼睛而已,现在想起来,曲家之事,除了曲家自己的过错外,也只能是乱世无情,又能怪得谁来?
曲凌尘看着刘璋手上鲜艳的红菱,泪水慢慢滑落,刘璋伸出手,轻轻拭去曲凌尘眼角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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