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逃生的刀下犬。它虽非人类，却经历了世间种种苦难。婴灵小鬼灵智混沌，未必能听懂人言，却能感受到最原始的胆怯和失看。所以才会对尘世看而生畏，继而出于畏惧退走。”
我一时无语。
窦大宝忍不住说：“要我说，你这样做还是不好。栓柱好歹是条生命，咱为了自己的事，却让它瞎了狗眼，以后再也看不见东西了……我……我不认同你这么干。”
魇婆摇了摇头：“我这么做，并不是只为一己之私。而是我创造，这狗的寿元已经到了尽头。目不能视，它还能活下往，过几天安稳日子。假如它眼睛不瞎，怕是尽难熬过今晚的。”
“怎么会这样？”我问。在我看来，栓柱固然柴了些，但体格还是很硬朗的。看身形牙口，也没几岁，怎么都不像是会暴毙的样子。
“人尚且经不住大喜大哀，何况是狗？它不知道受了多少苦难，身心都已是外强中干，如今知道你愿意收留它，一直以来支撑它活着的信心已经变得微弱。那样的话，它还能活多久？如今它双目皆盲，就算知道你会收留它，本能的求生欲也不会消减，如此才干保住它的生命。”
听了魇婆的话，我和窦大宝面面相觑，心里都有种说不上来的苦涩滋味。
别说动物了，人又何尝不是生于忧患逝世于安乐？
魇婆回回五宝伞内，三白眼却仍站在那里，看着栓柱发愣。
他忽然抬头看向我：“你……能不能先帮它处理一下伤口？”
我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随身的白药替栓柱敷在瞎眼上。
这狗东西却是比某些人要知道感恩，固然疼痛难耐，却还是伸出潮乎乎的舌头，不断舔着我的手背，倒像是在安慰我不用担心似的。
“回头我他妈非得削老秃驴一顿不可。”窦大宝把一肚子邪火全都算在了静海头上。
我让他别激动，事已至此，不管静海搞什么鬼，都不能轻举妄动，瞎子的命还攥在老和尚手里，万不能前功尽弃。
窦大宝点点头，却又转移目标，瞪着三白眼说：“你还待在这儿干什么？显得你好看啊？”
三白眼倒也不赌气，揉了揉鼻子说：“我好不好看自己有数，留下来，是为了帮老板的忙。”
“你还想啄谁的眼？”窦大宝就是这样，火气发泄不出，头脑就轻易拧筋。
三白眼斜了他一眼，“你们是阴倌不假，可就算道行高，对于鬼魅的感应，又怎么可能比同类强？”
我冲窦大宝点点头：“他倒是没说瞎话。”
阴阳先生对鬼魅的感应，是通过先天的灵觉和后天的修行。三白眼同样是鬼，对鬼魅阴邪的感应却是本能。
三白眼似乎很自得，刚要说什么，脸色却忽然一变，“那是什么？”
顺着他的眼力看往，我刚稍稍松弛的神经再一次紧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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