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条依依,宛若婀娜多姿的少女秀发,在清风中舒展开来。
芽孢抽出嫩叶,绿的鲜活,雨后的柳树显得格外清新和脱俗。可惜孩童不懂欣赏,他们容易被新鲜事物所吸引。
“喂,王麻子,你在作甚?”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居高临下地问道,他留着寸许短发,麻衣下的小胳膊小腿比同龄人要粗上一圈。
由于体型的优势,无形间,这个男孩成为了同龄孩童中的孩子王。
“李霸哥,王麻子肯定又是出门没吃药,脑子犯病了。”鼻涕虫在一旁解释道,他下巴一抬,颇有狗头军师的气质和风范。
“是吗?又没有吃药?”李霸眉梢一挑,以比同龄人高半个头的身高俯视蹲在地上的王麻子,玩味地笑了起来。
王麻子,也就是那个七年前赶在除夕之前,和第一场雪一起降临在世间的王布衣,他此时正蹲在柳树下,一动不动地盯着蚂蚁看。
“王麻子。”李霸叫道。
“王麻子!”李霸又叫了一声,这次的声音不由加重了,带着一丝不悦的语气。
“王布衣!”李霸大喊道。
这时,聚精会神地观察蚂蚁的王布衣才缓缓扭过头,看向李霸。
李霸看着那张蓬头垢面,一脸麻子的脸,心中不由的有股怒气不打一处来。
“我叫你,你为什么不答应!”李霸居高临下的质问道,以他的身形,在瘦弱的王布衣眼中,就像是一堵小山,带来强大的压迫感。
“你叫我一声,我就答应你了。”王布衣慢条斯理地说道,他的声音平缓,条理有序,看不出来是脑子有病,需要吃药的小孩。
“我叫你三声了!”李霸瞪圆眼睛,弯下腰和王布衣对视。
“没有。”
王布衣的眼睛漆黑而乌亮,眸子幽深而灵动,好似深山中源源不断的泉眼,透过层层密密的枝叶的阳光洒下了,在清澈的泉眼上留下五彩斑斓的斑驳之影。
这是一个智障儿童的眼睛?完全看不出来!如此的出尘,世间最为珍贵而美丽的宝石也不过如此。
“你!”
李霸有些心虚了,王布衣的眼瞳是那么的清澈而明亮,平静无比,古井无波。
深山老林里的泉清澈无比,同时也寒冷刺骨!
李霸怒目盯着王布衣的眼睛,时间一长,竟然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结实的小身板在仲夏之中莫名其妙地打个寒颤。
“我、我叫你两声‘王麻子’了!”李霸直起身子,不敢再看王布衣的眼睛。
“我不叫王麻子。”王布衣很平静,他扭过头去,继续看柳树下的蚂蚁搬家。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将柳树下的蚂蚁窝冲垮了,成千上百的蚂蚁抱成一团涌了出来。
王布衣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力量,能够让这些看起来无比渺小的蚂蚁凝聚成一个蚁球。
“我叫你王麻子,你就是王麻子!”李霸见王布衣不甩他,小脸立即黑了下来,他扫眼周围的孩童们,心底的怒火再次涌了上来。
“我看你今天没有吃药,我就让你好好地吃药!”
李霸一步上前,手掌猛地向前一推,将王布衣推倒在地,一下子扑到泥浆之中。
哗啦一声,王布衣平静地倒在泥浆中,脸颊贴着冰凉的地面,任由泥浆灌入他的麻衣,浸湿他的头发。
这时,那个失去家园,在泥浆中拼命挣扎的蚁球在王布衣的眼中不断放大,无数渺小的蚂蚁在团结之下铸造无上的伟力!
“傻了,王麻子傻了!”李霸大叫着跑开,他反而被王布衣吓到了,紧接着另外几个小孩也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是了,王布衣的表现太淡定了,过于妖孽和不寻常。一般的小孩在这样的境地下,怎么也会大哭一场吧,他却什么神情都没有。
“该回家了。”王布衣低语,愣愣地从泥水中爬起来,浑身的,走向自己的家
大道**,对于仙的求索,众生皆如蝼蚁,朝闻道,夕能死。
蚁球死伤大半,最终留下一线希望,将蚁后送到一块树叶上,希冀一片树叶能够让蚁后渡过苦海,爬上柳树,重新再来。
这暴雨,柳树,蚁球,包含着至简的大道。可是年仅七岁的王布衣不懂,他只是好奇地观察蚂蚁而已。
王布衣回家,路过邻居家的时候,看见一个油头粉面的十几岁少年趴在屋檐上,嘿嘿奸笑,还不时听见他呢喃着什么。
“好丰满,啧啧,那对......”
王布衣听得不是很清楚,他呆愣在屋檐下,平静的目光继续看着那个十几岁的少年趴在屋檐下偷窥。
这名十几岁的少年名为李堂子,年纪轻轻,却是村里的**地痞,整天不误正事,喜欢偷看村里的妇女洗澡,和小孩大孩混在一起,帮助他们提前“启蒙”。
村里的家长如果在他孩子的床底下搜到小黄书、**,准是李堂子给的。
“该死的,老娘说洗个澡怎么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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