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昱接着回想：“我一直守在床头，怕你醒来我无法第一时间不知道。直到带着你回到南越，我坚定了一个信心，我必定要得到你。我已经错过了你两次，我不能再次错过，必定不能。”
“可是你好可恶。”楚燕翎一脸委屈。
“是，我好可恶。”南宫昱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那时你才十六岁，真真是个小丫头，可是我等不及了。”他挨着她的脸，眼神深奥。“我一直想着好好对你，可是你在洞房花烛夜时刺杀我，我再也把持不了自己，发了疯一般地想得到你……”他顿了顿，“第二天我就懊悔了，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可我还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所以你每次和我顶撞的时候我都很赌气。我不是故意要罚你，我只是盼看你能……”
“阿昱……”楚燕翎直愣愣地对上他的眼力。
“看见你在大雨中跪着不肯起来，看着你大冷天手都冻僵了，我的心里特别难受。”南宫昱的眼神灰蒙蒙的。
楚燕翎咬着嘴唇。本来他当时的心里并不好受。
“我很小的时候，母后就逝世了。”南宫昱忽然转变了话题。“父皇想让我当一个合格的太子，对我异常严苛，在他眼里，父子之情非常渺小，总抵不过君臣二字。我十四岁时，他为了锤炼我，将我送上战场。血与泪，伤与痛，这些只能闷在心里，受过的伤有多少，自己也记不清了。我每每看到那些将士给家里写信的时候就很难过。一个普通的士卒家里都有父母妻儿在挂念着，我的父皇却从来不曾关心过我，见到我就板着脸，开口就是训我，偶然问一句，还都是关于山河社稷的。他不管我受没受伤，开不开心，我似乎生来就要适应那个皇位。”南宫昱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楚燕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在她的印象中，他深沉郑重，冷淡果断，不怒自威。近来他越发爱好与她调笑，温柔邪魅，让她又开心又气恼。她一直认为天子都是呼风唤雨，什么都不愁的人，而现在他的眼里，却是深深的寂寞与浓浓的哀愁。她实在难以想象他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很早就暗暗对自己说，若是以后自己有了妻儿，必定不能像我父皇一样无情。”南宫昱的嘴角扯出一丝笑脸。“所以我就想着，只要你能开心，我什么都给你最好的。”
楚燕翎深深动容。本来他竟如此庇护她。
“我明明知道你心里有人，可我就是不肯信任，我怎么会输给别人？蜀国的事，你哥哥的事，我知道你是恨我的，我畏惧有一天你会离开我，所以我只能用你弟弟要挟你，把你困在我身边，可你的心不在我这儿。我赌气，我烦恼，有时候连我都有些恨自己。明明想对你好，却让你更不开心。”
“阿昱，不是的，你做的很好，我怎么能不开心呢？”
“真的吗？实在我每次看见你吃醋的时候，心里就在想，你是不是也开端有点爱好我了呢？是我太……”他自嘲地笑笑，“我……我是不是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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