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听雨毫无表情。“妾身不知道皇上在说些什么，还请皇上昭示。”
顾流风直直地盯着她，似乎想要一眼就把她看穿。“邱朱紫说她来你这里，回往就早产了。”
上官听雨微微一笑。“既然皇上这么确定，认为是妾身，那就是妾身了，何必多此一举、有此一问呢？”
“那庾良妃……”顾流风狠狠盯着她，眼神越发凌厉了。
上官听雨还是那副淡然的脸色。“是我。皇上还想问谁的事儿？潘朱紫？我的确不知。许睿嫔？还是杭修华？都是我。杭修华给许睿嫔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然后想移祸给我，我就这里面动了手脚，让她自己先裸露了。妾身这样的答案，皇上可还满足？”
“听雨，朕不许你说气话。”顾流风的话稍微温和一些。
上官听雨没有再看他。他一直不信任她，既然如此，多说无益，只怪自己当初竟然傻傻地信任他。
“听雨，你为何会变成这样？朕不信任，朕不信任。”顾流风很痛心。他忽然捉住她的肩膀，狠狠地摇了两下。
上官听雨用力挣开，退后两步。“那就要问皇上了。”
顾流风的眼神暗淡了很多。她果然还在记恨那件事儿，一直都没有忘记。“那次是朕的错，是朕对不起你，可是你做的事儿，认为朕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上官听雨的脸微微变色，马上又恢复了淡薄的神情。“皇上既然已经知道了，还来问妾身干什么？难道陛下比妾身更加懂得自欺欺人的道理吗？”
顾流风暗自攥着拳头。“好，上官听雨，你真是朕的好皇后，朕本日总算是看清你了。”
上官听雨仍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响。“皇上还有什么事儿吗？”
顾流风冷哼一声，直接拂袖离开。
越日便传出旨意，皇后上官氏多年无子，今废往皇后之位，令迁居北宫。
此消息一出，朝堂上炸开了锅。大臣们纷纷上书劝天子三思，尤其是先皇的五个顾命大臣反对最强烈，当着顾流风的面就敢驳回诏书。
顾流风翻着奏折，越看越赌气。
看来上官听雨的所作所为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他的估计。她经营了这么长时间，无论宫里宫外，都道皇后贤德，是天下所有女子应当学习的榜样。谁会愿意这样一个好皇后会被废掉呢？
顾流风没想到上官听雨的手早就伸到了朝堂之上。她本人名声一直很好，加上朝中不少大臣都和绥远侯有过来往，又一向主意嫡庶之分，尊卑有别，自然要为她说话。幸好绥远侯已经逝世了，要不然上官家的权势不知道要大到什么地步，简直难以想象。
他应当早点儿废了她的，却一直迟疑未定，拖到现在，想废都不太可能了。除了无子，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废后，就算把以前的事儿全翻出来，人都逝世的差未几了，那些大臣也未必肯信任。而只有无子这一条，于她而言，根本就不是一个可以服众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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