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做派和声音,常乐一下子就认出来是冯之韵。
冯之韵身边还跟着几个小厮,每个人怀里都抱得满满当当的,可见这位公子哥儿买了不少的东西。
然而柜台那边,店小二还在不停地包裹笔墨纸砚,那几个小厮的一张张脸都成了苦瓜,忍不住出声相劝。
“公子,您今儿买的不少了,这都花了几万两银子了,回去您小心挨老爷的打。”
“他打死我也得赶紧买,现在不买以后就没钱买了。你知道他们那些妇人花起钱来跟不要命似的,那个郭云云虽然是个庶女,但极爱打扮。我的钱怎么能都花在给她买胭脂水粉上?”
冯之韵说的理直气壮,转身就撞上常乐和怀王妃,就像背后骂人被本人抓住一般的窘迫。干笑了两声,上前朝易昭恭敬行了一礼。
“冯之韵见过怀王妃。”瞧了常乐一眼,又客套地补了一句,“见过常典客。”
其他人闻听是怀王妃大驾,赶忙上前跟她行礼。顺道给常乐行了一礼,怎么说也是中央的官员。
易昭淡然道:“都起来罢。”
常乐似笑非笑地看着冯之韵,“冯公子,我看男子花起钱来更像是死鬼投胎啊,这一早上就花了几万两?”
“本公子买的可是上好的纸笔,上等的古墨古砚,花再多钱都是值得。”
冯之韵坦然地摆了摆袖子,摆出文人的傲然架子。
“西阳乡君如今是你未过门的妻,冯公子在外言语当谨慎,诋毁乡君不大不小也是个罪名。”易昭适才就已经听不下去了,此时抓着机会就一板一眼的警告,“西阳乡君自有食邑,日后也不见得需要花你的钱。若是按照冯公子如今的花法,日后没准儿还要动乡君的嫁妆。”
动夫人的嫁妆便是吃软饭的体现,男子便是再无用也不能动夫人的嫁妆。
易昭的警告就像是辱骂人一般,气的冯之韵脸颊通红,挣着脖子便反驳回去。
“我冯之韵也是堂堂的七尺男儿,怎会如此无能?”
常乐见他真的动怒,笑着安慰:“王妃也只是在提醒你,花钱应该理性,怎么能像你这样冲动消费?你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以后过日子要担心的人也不见得是你。而且,君子确实不应该在背后诋毁他人,还是未过门的妻。”
冯之韵言语梗塞,被她们二人一前一后怼的毫无脸面可言,可恨她们二人的身份又不普通,他只能哑巴吃黄连,有什么气儿都得憋着。
“冯某多谢二位提点,就不扰了王妃典客的雅兴,先行一步。”
话落,他气呼呼地直接离开,留下几个小厮面面相觑,有些拿不准刚刚冯之韵指点过的那些物件儿还要不要。
此时就见常乐走到柜台,笑眯眯道:“掌柜的,刚刚冯公子都要了哪些东西?他人都走了,不如让我看看?”
念及常乐大小也是个典客,大氏第一女官的名号在那儿,掌柜的忙将冯之韵丢下的东西一一给常乐介绍。
常乐看着那些笔墨纸砚就喜欢,暗道依着冯之韵的审美,这些东西肯定都是极好的。念着冯之韵提到郭小姐就是一脸的不情愿,甚是委屈,忽然间就有些心疼。
也不知道司伯言这是哪儿想不开,他不想让郭家得意忘形,便把郭云云许配出去,可那么多的公子哥儿,他怎么就选中了冯之韵?
常乐边想着,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一方砚台。
这砚台黑红黑红的,质感和重量都很不错,感觉上跟司伯言平日里用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它瞧着更加古老陈旧,应当是有些年头了。边缘的花纹处还刻着个“韩”字。
掌柜的笑着推荐:“典客您的眼光可真是好,这可是周朝大书法家韩墨用的上等砚台,价值万两,甚是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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