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让她抬起头来,但叶蓝心却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身体猛地颤了一下,忽然开始拼命地挥手蹬脚,发出了抗拒的嗯啊声——她是不想让人靠近她,但同时她听出了程佑霖的声音。
脚上的伤口因着她的这一举动又开始不停地流血,程佑霖看到后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一下忘了刚刚医生特别交代的,拿了条长毛巾娴熟地把叶蓝心受伤的一只脚包好。尽管过程中叶蓝心拼了命地在蹬腿,但孱弱的她自然敌不过程佑霖的劲儿。然而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勇气抬起头来去看他。
又拿了条毛巾准备给叶蓝心处理一下另一只脚的时候,程佑霖发现她的伤口处有一些玻璃渣子,不能直接做紧急止血处理,眉头直接拧成了“八”字,冲着外面吼了句:“快去拿药箱过来!”
“啊!——不要看我!佑霖你不要看我!我变丑了!我是个丑八怪了!我再也不配站在你旁边了佑霖!求求你不要看我!留一点尊严给我吧!求求你了……”叶蓝心又开始大哭起来,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程佑霖懊恼极了,忙安抚叶蓝心,“蓝心,我没有凶你。你先不要乱动,我给你处理一下脚上的伤口。”
叶蓝心还是没听见似的不停地念叨着,程佑霖觉得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人划了一刀,生生地扯痛着。但他没有说话,将毛巾用热水浸湿后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手上和腿上的血迹。
那是程佑霖从不曾有过的温柔,至少在叶蓝心眼里,相处两三年的时间里,他从未如此待过自己。他的温柔早就给了另一个女人,而她,曾经也奢望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发地觉得遥不可及。
但此刻,温热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实。叶蓝心没有抬眼,却能感觉到程佑霖在给她擦拭血渍时眼底的认真。她知道他认真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以前她还是他的实习生时,便经常在给他递完手术刀之后偷偷地盯着他认真的侧颜看——为此,她也没少挨过骂。
“程医生,医药箱。”护士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医药箱放在程佑霖旁边的地上——他是单膝跪着的,像是求婚的姿势,一只手握着叶蓝心的脚,丝毫不介意她的血弄脏了他身上的衣服。
许是突然进来的外人不小心打破了二人短暂的宁静,叶蓝心突然又开始激动起来,包着毛巾的脚使劲儿一蹬,掌心正中程佑霖的肩膀。程佑霖没有防备,生生地被踢坐在了地上,手掌扶地滑了一下,血便流出来了。
护士吓了一跳,忙要去扶程佑霖,被程佑霖制止了,“你先出去。”
叶蓝心抬头睨了程佑霖一眼,脸上满是惊恐和慌张。见他看向自己后又赶紧把头埋进了膝盖里,害怕地哭了起来,大声喊着:“佑霖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求你不要再靠近我了,我会伤害你的!对不起佑霖!我不是……”
护士出去后,程佑霖从地上爬起来,轻叹了一口气。玻璃渣子嵌入了肉里,手心已是一片濡湿。程佑霖低头看了那刺眼的红,嘴唇微微抿紧,再看他的手刚刚扶过的地方,他的血和叶蓝心的流在一起,逐渐凝集了起来。
程佑霖把受了伤的手放在水龙头地下冲干净了,拿毛巾擦了擦,从药箱里拿出消过毒的医用手套戴上,重新蹲下来要给叶蓝心处理脚上的伤口。他的手碰到叶蓝心的脚踝里她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被程佑霖紧紧地拽住了,与此同时,程佑霖的眉头忽的皱了一下,低声说:“蓝心,别乱动。”但叶蓝心仍然在挣扎,程佑霖索性将她的脚紧紧扣在了自己的腿上,消过毒后便开始小心翼翼地拿镊子处理伤口里的玻璃渣子。
他的动作极其地轻,但每取下一粒玻璃渣,叶蓝心都要疼得倒抽一口冷气——这不怪程佑霖,是她自作自受,如果她不乱蹬那几脚的话玻璃渣不会嵌得那么深。
渐渐的,叶蓝心刚哭过的双眼又开始泛了红,眼眶里蓄满了泪。但不同于之前的,这一次她没有放声大哭,而是咬着唇极其隐忍地轻声啜泣。她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也是个宝贝,能够被所爱的人捧在手心里呵护。天知道,她期待这一天期待了多久。
“别哭了,处理好了。”缠好纱布后,程佑霖重新拧了条毛巾给叶蓝心擦了把脸。但叶蓝心仍旧对自己皮肤的变化心有余悸,不愿抬头让程佑霖看到。
程佑霖觉察到了,也没说什么,直接将她的下巴抬起,还没等她开口说话,他便语气带着宠溺轻笑:“都已经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老哭鼻子?”像是在哄孩子似的耐心哄劝着叶蓝心,完了之后他又说:“过两天我就把童童从妈那儿接过来,我们一起回家好吗?”
叶蓝心闻言,简直觉得是在做梦,愣愣地看着程佑霖,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腾空了。
程佑霖把叶蓝心横抱在怀里,身体有些僵硬。他抱叶蓝心的次数屈指可数,就连婚礼的时候都不曾有过这样的举止。抱起她的时候没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是觉得——她真的太轻了,头靠在自己胸前,有些小鸟依人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程佑霖真的认可了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不单单是名义上的而已。
门外,祁天一看着程佑霖把叶蓝心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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