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太后召辅臣商议决定,若非军国大事,则将奏折传进大内,太后批阅之后,再传到内阁,岂不是好?”>
众臣听了,都默然不语,这个办法,其实与真宗后期并没有什么两样,奏折传进宫去,宫中再把旨意传出。只是那时候众臣还可以偶而面见真宗提出异议,如今再换了小皇帝临朝,其实比以前还更不如。那会儿大家对太后的批阅有意见,还能和先帝面谈,现在难道能和小皇帝去说吗?>
王曾首先反对道:“皇上朔望之日见群臣,太后不在身边。太后处理军机,皇上不在身边。这两宫异处,递传旨意都由总管雷允恭负责,则权柄归于内宦,岂非是祸端了。”>
丁谓不理他,又道:“我有个建议,虽然大行皇帝临终前有遗训,说是皇太后处分军国之事,只是这终非常例,只能是从权而行。因此拟在遗诏上,添一‘权’字,改为‘皇太后权处分军国之事’,各位意下如何?”>
钱惟演一惊,当下道:“大行皇帝遗言,我等皆亲耳听到,丁相岂可擅改遗诏。”>
丁谓却道:“我等既为宰相,如今要我们草诏,自然要有宰相们的主张主张,便是大行皇帝在时,发布旨意,也须经宰相同意。李相,王参政,你二位意下如何?”>
王曾就道:“我不同意加这个‘权’字,太后要么退居内宫,既然摄政,又加这个权字,这‘权’在何时,由谁说了算呢?”>
丁谓似笑非笑地说:“既然如此,你我各将自己的主张呈上太后,由太后定夺如何?”>
几人对峙,彼此都不能满意。>
这时候却见张怀德捧着几杯茶走进来,笑道:“几位相公辛苦,请用新茶。”>
钱惟演见了他,诧异:“我也正口渴了。咦,怎么是你来了?”>
张怀德陪笑:“奴才正有件事犹豫着,想请教各位相公。如今端王在崇和殿中,滞留不去,可怎么办才好?”>
众人对望一眼。>
丁谓先道:“端王滞留宫中,于礼不和。”>
曹利用就道:“毕竟是皇叔,况且他也是因为哀伤过度而滞留。”>
李迪冷笑:“哀伤过度?哼!”他想了想打开茶碗的盖子,在还滚烫的茶汤上,用手指滴了几滴墨水,晃了一下,再盖回去,把茶碗递给张怀德,道:“把这碗茶,送给端王吧。”>
张怀德一怔,不知如何反应才好,不由看看其他人。>
众人见状就已经明白,钱惟演也笑了,挥挥手道:“张公公,只管去吧。”>
张怀德只得用茶盘端着茶碗,退了出去。>
钱惟演也笑了,曹利用脸色难看,丁谓却开始在写圣旨了。>
张怀德端着茶去前头殿中时,端王赵元俨也正与属下商议:“如今宰相们正在资政堂商议皇太后临朝的事情,我看拥戴此事的只有丁谓及其党羽钱惟演、林特之流,不管是文官如李迪、王曾,或是武官如曹利用他们,都必然反对此事。可他们就算反对,也必得找个身份相当的人,去对抗这件事,而本王以皇叔之尊,正是可以在身份礼法上对抗丁谓所推出的太后。”所以这个时候他一定要硬撑着留在宫中,随时等着他们想到的时候,就不会错过任何时机。>
这时候门敲了一声,侍从看了看进来回道:“有人送茶来了。”>
赵元俨点点头,不以为意。就见着一个陌生的内侍端着茶盘进来,将茶碗放到桌上,行了一礼,道:“王爷请用茶。”>
赵元俨嗯了一声,端起茶碗来正要喝,却见茶水的颜色有些不对,便有些诧异,端起来迎着灯光看了看,忽然间看到茶水中似有几缕黑烟,吓得手一抖,茶碗摔落在地。>
侍从一惊,忙上前问道:“王爷,怎么了?”>
赵元俨指着那落地的茶水,手指颤抖半日,竟是不敢说话,却见那内侍见了茶水落地,竟是半点不见惊惶,反而微微一笑,从容一礼,转身而出,行为举止大异寻常宫奴,竟看不出他是何等样人。>
赵元俨张嘴想叫他,却是叫不出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掉了。>
他的属臣见他神情有异,急问:“王爷,出了何事?”>
赵元俨指了指那洒落地上的茶碗,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当时他看到茶水中那一缕若有若无的黑烟,心里升上的头一个念头就是“茶水有毒”,手一抖,下意识地就将茶碗打翻了。>
他长在宫中,也听过许多宫庭秘闻,想当年的蜀主孟昶,吴越王钱俶,都是在宫中饮宴之后了,回去之后便死得莫名其妙,这算是众人皆知的。还有些外头众人不知道的事,却也是更多。>
再看那陌生内侍,见他打翻了茶碗,居然还从容镇定,显见是有恃无恐。那么他背后之人,必也是个不怕他追究的人。想到这里,更是心惊胆战。>
他的属臣见他如此,也有几分猜到,就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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