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农活,可在苏然说了那些话以后,做父母的也绝不可能允许儿子自由活动。他们翻出当娶亲时的方陪嫁,把灿灿的大铜锁往门上一挂,断了苏然任何凭自己力量溜出去的可能。“老实呆着,自己想想!!”
苏然“自己想想”了整整一天,中午还额外饿了一顿。然而到了晚上,他还是一样死绷着嘴巴,绝不松口。于是,第二天闭继续,这一次,里长派的活是给水车换叶片外加清理东地的主渠淤泥,别说中午,晚上都得在田地那边吃饭。如果苏然的父母真想加大惩罚力度,那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让儿子整整饿上一天。
只不过,无论苏然的父亲还是母亲,都不是戏文里那种恶毒不已的后爹娘。他们把送饭这件事委托给了邻刘瑞家的二闺,刚过十一岁生日的圆脸蛋刘呦呦。日上三竿的时候,这位笑起来总有两个酒窝的、比苏然正好高半头的邻家孩端着一碗黑菜汤面进了,先拿钥匙麻利地把锁开,然后一手递饭一手递练字草纸,命令苏然喝完面条以后赶紧把小炭棍拿起来,在纸上写出不少于二十个字的悔过文章,既是对爹娘道歉,也是顺便复习村塾功课……“苏伯伯和海娘娘说了,”这孩儿拿手指指东边,“你这两天能不能出去,就看你自己。你,真的不——”
“我早跟你说过了。二,就按说好的来,没啥要的。”苏然像小大人一样坚决地摇了摇头,换来邻家玩、同时也是最好朋友充痛苦的一声叹气。接下来,他遵循父母的嘱咐,先把那碗面条吃干喝净,然后抄起练习用的小黑棍,歪歪扭扭写了由二十一个字组成的服软话,交给刘呦呦带去东地。一切都像他预想的那样发展,吃完午饭的下午时光,苏然不再像前一天那样无所事事,而是把荞麦壳枕头拆开倒空,抓起母亲的剪与针线,开始了笨拙而紧张的改造。他需要一个装换洗物的裹,至少两双布鞋外加一双草鞋,点灯和生火用的火镰火石,火的火绒和少量灯油,之前藏起来的几枚细眉官铸常平五铢,还有父亲拿来装水的葫芦……这些东西出远门绝对不够,但是到邻村听大先生动向,肯定绰绰有余。
再接下来,便是等到里刘呦呦送饭,然后跑去乱葬岗北边那个坍塌磨坊,取出老早以前埋在那里的秘密兵刃了。出门在外,总得有家伙自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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