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离家庭后,就料到会有怎样的下场,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切对他们而言,区别只是早与晚罢了。
柳世荣虽然心下隐隐有些不忍,然而这等丑事关乎他柳家的声誉,也不得不默默暗许,柳母索性便不露面。
‘不可如此,都给我住手。’下人们正预备动手的时候,却是文定站了出来。
他此刻心底是乱如丝麻,严惟中这个出人意表的礼物当真是够份量,到此刻文定也弄不清楚自己该如何处置,只是强烈的明白不能草率的定夺两条性命的生死。
范钗儿是铁心要将这个柳家长媳置于死地,‘大伯,这件事不可以心慈手软,你出门的这些年里,外人都对我们柳家的丑事传为笑柄,如果再不处置这对狗男女,外人又不知要如何议论咱们家。’
文定摇首不语,总之就是不让他们胡来。
‘大哥,你怎么如此糊涂呀?’场面上正在僵持不下,却听见一人高声喊了起来。
发话的是老三柳载定,文定诧异的望着这个举人弟弟,听他往下说道:‘这些年你一走了之,在外面人生地不熟,自然是听不到那些闲言碎语,可叔父、娘还在家里,我们还要在这七里八乡住下去呀!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个不贞妇,我们出门连头都抬不起来,你就算不为你自己的声名著想,也要为我们大伙考虑考虑吧!别说这次是严侍郎相助将他们押了回来,就算是没有,他日若是我金榜得中,亦要千里搜捕缉拿这对奸夫淫妇。’
文定望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奇怪着自己怎得辨认不出,这个性情与自己最为相似的弟弟了。
‘大老爷,恕我这个下人多句嘴。’范钗儿那个娘家表兄也插了进来:‘在这七里八乡谁不说,土库湾柳家是这附近头一份的大户,多少人眼巴巴的盼望着看我们的笑话,我们这种人家可不能让别人说门风败坏呀!退一步说,要不了几年,我们老爷就要做官老爷了,那时候让人知道家门里发生过这种丑事,官威何在,颜面何存呀!’
柳世荣听着直点头,一干下人也帮腔说管家讲的有理。
‘我们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我比你知道的早。’别看文定外表柔弱,然而有些时候固执起来,也非是等闲人能够劝说的下,‘既然载定一时还未当上官老爷,我们家当然也不能等同于公堂,这等关乎人生死的事,也轮不到我们判定。’
范钗儿数次强辩,文定仍旧是不答应,想让下人用强,兴盛和的伙计却又在一旁虎视眈眈,上次深刻的印象让那几个横行惯了的下人记忆犹新,一旦对上那几道挑衅的目光,没来由的就会摸向自己的伤处。
未能如愿的范钗儿负气而去,载定亦是恹恹然离开。文定清楚的知道老三夫妇俩并不会就此放弃,只要他一日不妥善的将这件事处置完毕,麻烦事仍旧会层出不穷。
作为一家之长的柳老汉倒是无甚失落,只是吩咐要严加看牢这二人。
‘东家,现在怎么办呀?这家里的下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把间房子给围住了。’
这件事原本最大的苦主该是文定,可如今却变成了文定与家人的抗争,一个不慎弄不好,事态将愈发的严重。沉吟了片刻,文定吩咐道:‘速去,把二东家给我找来,其他人给我守在这屋子周围,不许他们胡来。’
伙计应声而动。
在这个浑浊不清的时候,文定能倚重的也惟有自己的么弟了。
待所有人离开之后,夜色也悄悄降临,昨晚从燕嫣处得到家人传唤的消息后,文定便片刻不停的往家里赶,这一日的奔波与震惊,让文定倍感疲惫,不自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当他那双疲惫的眼眸瞟向墙角时,方才记起这屋子里并非只剩他独自一人,还有一对战战兢兢的男女正在惶恐的望着他。
如果他们永远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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