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又听说下了大狱,再过了几年,竟然给家里起了这么一大幢宅子,当真是叫人摸不清头脑。
适才宾客们更是亲眼见着他带来的宾客一出手就是几千两的礼物,这些乡间的土财主可是开了一番眼界。
‘老大,你这两个弟弟都说的有板有眼,你呢?有什么对叔父说的?’柳老汉乐呵呵的望著文定。
‘叔父,老么还没回来,孩儿还是等他回来一道向您拜寿吧!’都是一奶同胞,遇上这种家中大事却要分开来行事,文定不认同两个弟弟的作法,却也不好再去责备两个成家立业的弟弟,只能故我。
‘你要等就随你吧!’柳世荣转过身向梅知县道:‘县老爷您可是大忙人,难得一回赏脸来我们家,小老儿敬您一杯。’
‘唉,本官方才便说了今日这里只有寿星与宾客之分,无有官民之别,柳老翁无需如此。’梅县令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打量起文定:‘柳老翁,这位就是你屋里排行老大的儿子?’
‘是呀!是呀!只是不像他三弟那样有本事,在外面做点小买卖维生。’柳老汉与所有人的心思都是一般,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哪怕文定赚的银子再多,也抵不过载定一个举人来的光耀。
‘也不能说的这么绝对哟,有道是行行出状元,买卖做的好一样也算是本事,总不能人人都好像我一样去当官做老爷吧!’梅知县打量文定的眼神有种异乎寻常的关注。
‘大人,我敬您一杯。’在座之人惟有载定知道梅大人此刻的心思,然而也最不愿意让这种误会越陷越深。
‘载定贤侄敬的酒我是一定要喝的,不过嘛……’梅大人蓄意压低声音,说的话只让柳氏父子听清楚,‘私下的时候,你还是可以随钗儿唤我一声姨丈,都是自家人,没那么多的礼数。’钗儿是范氏的小名。
这话里的用意连柳老汉也明白过来,是拉近二家之间的关系,赶紧着又是一阵谢意。
然而,载定的心中却不那么轻松,自忖道:媳妇呀媳妇,你看你惹了多大的麻烦。
当然他心里头的想法,范钗儿是不得而知的,甚至连大厅里发生的一切她都不清楚。眼下她正在偏厅里招呼着一群女眷,除此之外,就是向那位神秘的燕小姐探听虚实,出手如此阔绰,家里一定也是极不寻常。
先是询问姓名,接着便是家中有几口人,下来便是家里是从事何种营生,其详细的程度不逊色于她姨丈在堂上审犯人时的情形。
然而,过了半顿饭的工夫后,范钗儿便放弃了这念头。这位燕小姐初时还是问一句答一句,接着便是问三句答半句,后来干脆全由她身边的俏丽丫鬟代为回答。
平时里范钗儿自以为她便算得上一个心高气傲之人,可到了这姓燕的女子面前,她简直都可以称作是热心快肠的了。
可越是这般,她越是觉得这神秘女子的来历不凡,有一种天生高贵的气质,这并不是寻常人能够模仿来的。
酒席开了有好一阵,不见踪迹的道定方才从外面回来,一回来也不顾其他人的眼光,便兴冲冲地径直跑到文定面前:‘哥,我可是找到你了,猜猜我将谁给你带来了?’
‘没大没小的,所有人都齐了就剩你一个,迟了也不知道向叔父赔罪。’
在文定的约束下,道定才勉勉强强向柳老汉赔了个礼,紧接着便又重提方才的话题:‘哥,你一定猜不到。’
柳世荣可是气的不轻,当着知县大人以及这么些的宾客,他暗自告诫自己要摁住心头的野火。载定呢!则向梅大人介绍这是自己的么弟,梅知县显然也是听人说起过道定,恍然的点点头,然而望向他的目光则无甚善意。
‘总还不是你那些个狐朋狗友,要不就是你也引了位姑娘来给叔父瞧瞧?’文定还不曾回答,二哥却接下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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